萧错回来了。
许寄卿在和殷栎看完日出后便又回到了小院,过了一段各自安好的日子。
只是也有不少小插曲。
许寄卿总觉得自己被鬼压床了。
当他睡意将醒的时候,便觉得身上沉压压、黏腻腻的,好似有什么温热湿润的东西在舔舐他的身体。
许寄卿曾试过一夜不睡。
他只觉得芒刺在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伺他,一举一动都像被人看在眼中。
许寄卿将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然后又翻遍房中各处角落,却不曾找到任何异常。
可是那种窥伺感令他毛骨悚然,彻夜难眠。
白天许寄卿找到殷栎,并引诱殷栎同他交欢,以此试探是否是殷栎在暗中窥视。
但殷栎仍是那副正人君人的模样,对许寄卿不假辞色,又送了许寄卿一百两银子,要求许寄卿陪他逛街。
许寄卿自然应下。
许寄卿不信这世界真有这般如柳下惠一般的男人,他总在暗中试探殷栎的蹊跷。
可惜无甚所获。
萧错回来那天,许寄卿在小院中备好了吃食等他,
萧错瞧见,眼神闪闪,往一旁的殷栎身上觑了一眼,殷栎昂首挺胸,面色如常。
萧错边吃,许寄卿边说起这段时日他的生活,时不时表达思念和寂寞之意。
许寄卿已然坐在了萧错腿上,正环搂着萧错撒娇,萧错暗觉好笑,任由许寄卿百般手段使尽也不为所动。
终萧错吃完,勾起许寄卿的下巴,调笑道,“就这么饿吗?”
许寄卿刚点头,萧错已然打横抱起许寄卿,往卧榻走去,还从带来的包裹中拿出来些许新玩意儿。
许寄卿瞧见的瞬间,脸白了一霎。
“喜欢吗?”萧错问。
许寄卿木木点头。
许寄卿惨叫了一夜。
萧错离开得很早,许寄卿尚且血淋淋趴在床上,很快大夫和侍女鱼贯而入,
许寄卿痛得无法言语,头上、脸上全是豆大的汗水,嘴唇白得发紫。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萧错一回来就这么能折腾,像在刻意惩罚他一样。
许寄卿姑且就当萧错在外面受了气,于是回来把气发在他身上。
不过稍微让许寄卿好受一点的是,萧错并没有带新人回来。
至少他还可以在萧错身上捞很多钱。
是夜,萧错没来,许寄卿趴在床边喘息,他疼得有些睡不着,稍微动一动都痛。
月光惨白,些许月光漏进屋中,许寄卿不知为何,感觉床下传来异动。
“嘶——嘶——嘶——”
床下似有什么东西在攀爬,浑浊地吐着信子,许寄卿微抖。
他期望这是他的错觉。
有阴影从床下爬出来,开始逐渐像个人形,先是手掌,后脑勺,腰背,屁股,然后是大腿,脚。
出来完了。
许寄卿怕得止住了呼吸。
什么人?
阴影转身,一半在月光里,露出半张脸,眼中闪着诡异的光芒,于黑夜中绽放出异常的寒意。
是殷栎。
许寄卿似缓了口气,又凝眉愁苦,他现在这样的情况可没法招待他。
早不漏马脚、晚不漏马脚,非非想挑这个时候来睡他,萧错也回来了,真是有病。
许寄卿有些不耐烦。
殷栎缓慢朝许寄卿靠近,站在床沿,挡去许寄卿眼前所有的月光,将许寄卿笼罩在黑影里。
许寄卿低低唤了殷栎一声,“殷侍卫?”
殷栎忽然蹲下,许寄卿不明所以,殷栎又猛然靠近,脸近得能贴近许寄卿的后背,
许寄卿的后背那里正有数道纵横的鞭痕,血肉溢出,红得显眼,隐隐还有血腥气。
许寄卿忽然浑身一僵。
因为殷栎正在舔舐许寄卿的伤口,缓慢,凝滞,湿热,黏腻。
一如那些个被鬼压床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