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寄卿等到夜深,也没等到萧错的身影,便不再留灯,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如走马灯似在许寄卿脑海中播放起来,许寄卿心中沉甸甸,只觉得惶恐和后怕。
后终于有些睡意,却在半梦半醒之中感觉有人在他面前晃悠,许寄卿想要睁开沉沉的眼皮,看清前面是谁,
却忽然被人一把拉起给拽到了地上,冰冷的触感一下子让许寄卿的睡意褪去。
许寄卿这才发现,萧错正坐在床榻边,神情冷峻,眼神冰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许寄卿咬唇,依照他对萧错脾气的了解,如今萧错看起来很是生气,莫不是他想去找许意臣,却被许意臣得罪了?
许寄卿心道不妙,面上却笑开,很是“柔弱”地从地上站起来,
又柔若无骨地靠近萧错,更很是刻意地搂住萧错的脖颈,坐在萧错双腿上,关切问道,
“皇上初登大宝,奴还没恭喜皇上呢?是什么人惹得皇上不开心,奴非要找他的麻烦不可。”
萧错墨色的眸子锁住许寄卿,“除了你那好哥哥,还有谁?”
许寄卿一愣,神情懵懂,萧错捏着许寄卿的脸蛋,粗糙的指腹一个劲儿摩挲着,为许寄卿解惑,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有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又刚好差不多年岁,你觉得是巧合?”
许寄卿的脸色蓦地一白,他有点不明白萧错的话,又或许,他明白了,正因为明白,所以不可置信。
萧错继续说着,“双生自古以来都不吉,当初连箬诞下双生兄弟,许家只能选择他们两个活一个。
先出生的哥哥哭声嘹亮,看起来很健康,而后出生的弟弟哭声微弱,似有不足之症。
连箬身为大家族宗妇,再如何舍不得,也得为了许家考虑,
可要一个母亲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到底还是十分艰难,所以当时的连箬便让仆人给那孩子找个好人家。”
萧错边说,边盯着许寄卿的申请瞧,他从许寄卿这张美绝人寰的脸上,看见了悲伤,疑惑,痛苦,怨,和喜。
萧错的手从许寄卿的脸上一路往下滑,不一会儿便滑进了许寄卿的内衫之中,手下细腻温凉的触感令萧错感觉良好,不自觉勾起嘴角。
萧错的话语如恶魔在低语,“可是连箬没有想到,她给予信任的仆人却辜负了她。
仆人有个情郎,仆人本打算带着孩子和情郎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但是她看错了人,情郎风流薄幸,对仆人只是玩弄,绝没有想过负责。
孩子的出现给那情郎一个绝佳的分手理由——情郎借口仆人与旁人通奸,更生下奸生子,不仅将仆人始乱终弃,还败坏了仆人的名声。”
萧错感觉到许寄卿的身体在颤抖,似想明白了什么,像个刺猬般竖起了全身的尖刺,许寄卿妄图挣开萧错的束缚,萧错却死死将许寄卿搂在怀中。
萧错的脸几乎和许寄卿的脸挨着,不知情的人撞见这幕,还以为一对有情人在细细私语。
“那情郎还是个好堵的,欠了许多钱,便起了恶念,将声名狼藉的仆人卖进了花楼,当然,还连带着那个孩子。”
萧错看见许寄卿在崩溃,许寄卿哭得声嘶力竭,萧错却始终将人搂在怀中,似怀有温情般,
萧错还拍了拍许寄卿的后背,任由怀中的许寄卿像野兽一样嘶吼挣扎,情绪大起大落,最后声嘶力竭。
萧错始终宽慰着,好似他真的在意。
等许寄卿哭够了,哭累了,萧错才舔舐起许寄卿挂在脸上的泪珠,尝在嘴里却没什么味,与水一般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