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悦回到公司办公大厅,明明见她早上穿的职业装,现在却给同事们上演了大变装,穿着旗袍惊艳归来。
整个办公大厅突然就“暴动”起来,哇声成片。率先起哄的是陈玲,这姑娘也是个大咧性格,记吃不记打——
“呀,兮悦姐你这是什么魔法变身呢——”
陈玲话还没说完,秦兮悦就重重地放下电脑包,怒斥了一声:“很闲吗?试驾会的媒体通稿写完了?”
陈玲这才发现她的脸色不对,两个漂亮的眼睛肿得像桃子。陈玲吐了吐舌头,立即噤声,坐回位置,低头写稿去了。
办公室其余蠢蠢欲动的人,也都禁不住面面相觑,以为汇报会搞砸了。一时间大厅的气氛突变,从热闹喧嚣变得沉闷安静。
王丽华看到秦兮悦的反常阵仗,也吓住了。如果真是汇报谈崩,那M.C可是要变天的。
她也坐不住了,赶紧去向云歌子求证。云歌子的一句“汇报很成功”,算是安了王丽华的心。
但她更纳闷了,“既然成功了,兮兮怎么脸色还不好看,而且那眼睛跟哭过一样,怎么回事?”
云歌子惊愕了一下,手上盘珠的动作也僵住,满脸的不敢相信,“她哭了?”还从没见她哭过呢!
“啊??是啊,那俩眼睛肿的跟水蜜桃似的,脸也是刚洗过,肯定是哭花了妆,才洗的脸。什么情况,旦总又骂她了?”
气性这么大?云歌子也是后知后觉,一阵心疼,禁不住苦笑一声,“旦总要是能把她骂哭,那她就不是秦兮悦了!”
“那谁惹她了?”王丽华一头雾水。
“我!我骂她了!”云歌子一本正经。
王丽华像听了个天方夜谭,张大了嘴巴,这个云歌子对秦兮悦,那可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今个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云歌子只得原原本本,将发生在東山的事讲了一遍,讲到生气处,竟是将莲子串珠甩到了办公台上。
王丽华听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禁不住边笑边骂他:
“你也是昏了头,人家兮兮带了硬盘,也做了风险预案,你问都不问情况,就骂人,别说她一个大活人了,就是只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那个场景,我不骂她,旦丛青就得骂她了。我也是好心,想着刚骂了旦丛青和梁师师,她出这么大的错,
我当场骂了她,一是可以平衡旦丛青的气性,二也是防止旦丛青秋后算账,三也是阻断别人挑拨离间的机会。
明明都是为她好,可她呢,既不体谅,又不拎好,还跟我翻脸撅蹄子。我说一句,她能顶十句,都是平常太惯她了!
我骂梁师师更难听,还冤枉人家,梁师师也没怎么呀,她怎么还哭上了,明明是她的错,搞得像我欺负她似的。
怎么她错了还不兴说吗?旦丛青骂她那么狠,也没见她哭,还是我太惯她,才分不清场合!”云歌子说着说着气性也上来了。
“你可别这么说,你这城府这么深,就是旦丛青都未必能想到,兮兮那么单纯,哪能想到你这么诡计多端?”王丽华戏谑道。
云歌子听到“兮兮那么单纯”,瞬间也没了脾气,气儿也消了许多,这才又拿起莲子串珠,宝贝似的重新盘玩起来。
“再说了,旦丛青能跟你比吗,你对兮兮和对其他员工,也会论个亲疏远近,旦丛青骂,兮兮不生气,那是旦丛青对她无关紧要。
你一骂,兮兮就生气,不就是亲疏远近的心理作祟吗?她这是把你当自己人了,是在意你的表现呀,你不偷着乐,还跟着犯浑、置气。
你不知道吗?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特别在意对方的评价和看法,你这么没来由劈头盖脸骂人,她哪里承受得了?
那个妮子傻,不知道自己动了心,我看你也是半斤八两,更傻,好歹都拎不清,气性比她还大,要我说,兮兮骂得还是太轻!”
“那她也不能不听我解释,甩头就把我撂下吧?”云歌子恍然大悟,心里美滋滋的,很是受用,可还是不愿输了自己男人的面子,手上的念珠动作也变成了对那颗青莲翡翠吊坠的盘弄。
“你不也没听人家兮兮解释,就一顿臭骂吗?”王丽华也是气笑了,这可真是一对大冤家!
“你帮我去看看她吧,她早上磕着头,说不定还被咖啡烫了,都没来得及去医院处理。”
云歌子心软了,将串珠捋到左手掌心握住,起身走到那面百叶玻璃墙前,将百叶帘挑出一条缝。
他看了一眼对面格子间的秦兮悦,果然眼圈红肿,额头还顶着肿包,真是一只我见犹怜的楚楚小兔子。
“你说你,何苦来哉,把人惹哭了,最后还得自己心疼,哎——”王丽华叹了一声,起了身。
刚走到门边,她又转身,道:“哦,对哦,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旦丛青可不好糊弄,兮兮这事儿可大可小,但旦丛青一直不待见兮兮,她不会就这么轻易息事宁人,更何况你还当着员工的面怼了她,让她失了面子。”
云歌子揉了揉太阳穴,陷入了深思。平生最烦跟女人打交道,现在可好,身边围的都是女人,真是头大!
他捋了两下串珠,很快就有了方略,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那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处罚呗,走她的路,让她无路可走!”
呵呵,真是机谋无双!王丽华禁不住在心里一个爆赞。
“以毒攻毒啊,嗯,妙是妙,”王丽华也不能不被他的智谋折服。
后面,她又忍不住调谑道:“确实可以安抚旦丛青,可是兮兮那边,可就是给她心窝子又补一刀,今天你骂她都撅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