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忠勤侯夫人抱着孙儿乐不可支,殷章成站在身旁,一向精明的眼中此刻也充满了慈祥。
忠勤侯夫人有些遗憾道:“可惜尚在国丧,不然必要好好热闹一番,让这主城里的人都知道咱有了个宝贝孙儿。”如今只能关起门来自个儿高兴。
管家此时捧来两个紫檀木匣子,螺壳与海贝经打磨镶嵌在匣面上组成了子孙满堂的样式,光线下显得流光溢彩,让人一见便喜欢。
管家道:“侯爷,这是隔壁郦小姐派人送来的。”
殷章成敛了笑意,微微皱眉,伸手打开盒子,“郦家的?说别的了吗?”
较小的盒子里面是一个玉制的长命锁,较大的盒子里则是个金项圈。
忠勤侯夫人看了一眼,道:“许是来攀个交情的,郦家与你家祖上有过姻亲,不过太久远了,两家也不怎么走动,生疏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忠勤侯府这几年隐隐失势,也是个侯爷,手中还有兵权。不少人见有人开了送礼的头,自己也跟着送了礼。一时间,不断有人敲响了侯府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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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黎,毗邻大商的永安城,此时已经开始下雪了。
永安城有重军驻扎,坐镇的武将名为曲元。
曲元骑马刚到家门口,管家便匆匆迎了上来,道:“将军,徐庭礼徐公子来了。”
“他一个人?”
“是。”
“知道了。”
徐庭礼见曲元来了,起身相迎,举手作揖,“子婴兄。”
“恒敬,你怎么来了?”
徐庭礼,道:“恒敬路过此地,不知可否向子婴兄借宿一晚?”
“当然可以”,曲元爽朗一笑,对外吩咐,“管家,让人收拾出一间厢房来,要离得近的,我要与恒敬彻夜畅谈。”
入夜后,曲元拎着两坛酒推开了徐庭礼的房门,没留人伺候。
“现在这院子里就你我二人,有什么话大可放心说。”
徐庭礼拿过酒坛,给自己斟了一杯,“现下北阳和上京打起来了。”
“我知道,你是来当说客的?我不能出兵,边境得有人守着。”
“嗯。”徐庭礼只是点点头。
曲元拿过酒坛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燕王与靖安王的说法大相径庭,我若出兵,你觉得我该帮谁?”
“或许有第三个选择,长公主不日就要进城了。”
曲元放下手中把玩着的酒杯,脸色凝重,“长公主也想夺权?到底是长公主让你来的,还是平昌侯?”
徐庭礼是平昌侯之孙,不过一直在外游历,不曾入仕。
“不是夺权,是清君侧。不论是燕王还是靖安王,都表明陛下身边有奸佞,长公主希望除去这个奸佞。子婴兄坐镇边陲,责任重大,不必出兵,只需表明一个态度即可。”
曲元不言,起身要走,徐庭礼便道:“希望子婴兄慎重考虑,明日长公主便会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