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就是对讨厌的人客气不起来,艾玛无法接受那些不求回报的好意,但对于那些显然有所图的,她丝毫不觉得有愧疚。
霍普只是喜欢她,所以才会做些幼稚的事情,但他也只是个大男孩儿啊,他是那么爱她,这么多年都默默地守护着她,如同一个骑士一样。霍普的姐姐在他告白之前如此对艾玛说道。
爱?那不过就是些因为不了解所以才有的新鲜感,因为被不假辞色才有的可笑的征服欲,他被社会宠坏了,理所当然地认为女人是没有选择的,只能被他,被男人选择,如果那是爱,那么爱可真是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
梦里的艾玛显然沿袭了之前的作风,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霍普,她虽然不爱与人交流,看上去十足安静,但绝对不是杂志上推崇宣传的“家庭天使”。
伊森霍普可不是什么大度的性格,他怨毒地揣测着艾玛和老怀特的关系,并希望借此让艾玛难堪,恼怒,歇斯底里,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冷淡言辞犀利地让他毫无尊严。
传播八卦是人类最喜爱的娱乐之一,而谣言在不被证实之前谁知道是真是假呢,他们可不会管这样的谣言会不会伤害到谁,那不过是些茶余饭后谈笑的乐子罢了。
老怀特可没有因为这些谣言有任何的不高兴,灌了几口啤酒就开始口不择言了,“你是怎么勾引的隔壁的小子的,比起他那些女朋友们,你就跟根木头一样无趣,如果你是你妈妈一样的汤妇,我倒不觉得奇怪了,我有时候都要跟你妈一样怀疑你是个什么大人物的野种了。”
听着这些话,艾玛只是觉得厌烦,虽然她并不爱着自己的母亲,但她不明白,这个老男人对一个未曾谋面过的男人都有着几分敬意,但对那个曾经作为他妻子的女人却称之为汤妇,他对比霍普的女朋友们和她的时候用的是最粗俗下流的方式,仿佛女人除了满足男人的需求就没什么值得称道的了。
要说怒意吧,艾玛也没有,她就是觉得好笑,她之前没有对老怀特替她支付学费的事情深思,现在想来,不过是一个底层的小人物对有可能存在的大人物的一种谄媚,因为艾玛展现出了不同于这个街区的特质,真是可笑至极,他宁愿去想象这些特质是来自于某个男人,也从未想过艾玛所得到的完全是她自己的努力。
艾玛终于决定搬出去了。
说实在的,这个漫长的梦境已经让她有些不耐烦了,她不是那么没耐心的人,但之前一直觉得自己是要面对一个神秘的诅咒,一个未知的可怕怪物,也许是特拉弗斯的那个梦行者先祖,活到了这个时代打算抢夺走她的躯体。
她消极地应对着,秉持着能反抗就尽力反抗一下,反抗不了就算了的想法。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呢?她完全搞不懂了,如果她所看到都是真实发生的呢,她察觉到了,在这半年里遇到的确实有些奇怪的地方,只是在这之前都被忽略了,可怕的地方在于,连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校长都没有表现出发现端倪的迹象,也许他发现了,只是没有告诉她而已,艾玛如同大多数巫师一样对邓布利多有着不切实际的期待,总觉得他是无所不能的。
艾玛想起了自己猫头鹰给茱莉亚的圣诞礼物,茱莉亚虽然热情活泼但绝对不是鲁莽的人,她无比相信,自己死后,茱莉亚会帮助她完成剩下的一切。
如果事情的发展按照她想的那样进行的话。
只是,她大概是没有机会亲口对茱莉亚说声抱歉了。
艾玛脑子里闪过另一个人的身影,她迅速将它驱散,现在的她还能勉强接受自己很可能就此了结的命运,再多想几秒,她可就不能保证了,她还是想走的体面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