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向来觉得女子该当矜持,不想主动说对孟观行有意,希望他能主动开口求娶。怎料事与愿违,今春刚过,他突然去了宁阳。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已经回京。
孟观行本就是个锯嘴葫芦,孟瑾离开后,两人之间的唯一联系好像没了,他对她愈发疏远。
苏雅昭轻叹一口气,“明日我到王府去见见他。”
她似乎给自己的主动找个合适理由,“他离京许久,身子不知怎么样了。我该去看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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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远王府,孟观行已经排查了府内,并未出内贼。
他也不想去怀疑郁茜罗,但进他院子的可疑人只有她,派出去查探的孟仲飞傍晚匆匆赶回来。
“世子,查到了。”
孟观行竟无端生出些莫名紧张情绪,“小贼是谁?”
孟仲飞也有些不敢相信,郁茜罗竟是这样的人,郁家也不缺钱呀。
“是郁姑娘,今天上午她去金氏钱庄存了好大一笔银子,够她躺着花几辈子的。而且她今日还去了同福酒楼,和张掌柜的说,同福酒楼已经易主,主子是她。”
“世子您说说,贼做到她这样明目张胆的地步,是不是天底下独一个!”
偷拿前皇城司使,安远王世子的全部家当不算,竟还敢明目张胆上街显摆,生怕旁人不知道。
孟观行冷哼一声,“她是有恃无恐,当我不会拿她怎么样。”
孟仲飞顺势接一句,“那您会拿她怎么样吗?”
孟观行抬眼看向他,神色清冷冷的,“你说呢?你们作为我的侍卫,要分清楚是非,她在我这里并不没有丝毫特别。”
轻浮、肤浅又粗鲁不算,如今竟成了惯偷。
“明日一早,随我一道亲自去拿人!按律处置!”
孟仲飞吓了一跳,偷了安远王府这么多东西,“世子,那按律郁姑娘怕是要被砍头或刺配流放的。”
孟观行一顿,沉声道:“那也是她自找的!”
翌日一早,郁茜罗洗漱好,精神奕奕地领着槐米去铺子里帮忙,她昨晚已经想好了几个主意,只待慢慢实行。
在玉京不比宁阳,她要先帮娘亲将生意推入正轨,方能闲下来好好享受富贵生活。
郁家现在的住处离成衣坊并不远,她也就没乘坐马车,步行过去。正走着,槐米扯了她一下。
“小姐,您瞧,孟世子。”
郁茜罗视线方从道旁一家首饰铺子转过来,槐米一声惊呼。一把刀抵在她脖子上,郁茜罗吓了一跳。
“孟观行,你发什么疯?不知道刀剑无眼?!要是伤到我怎么办?”
街上有人朝这边瞧过来,孟观行压低声责问,“敢入王府偷窃?没想过后果?”
“偷窃?你是在说我?”
郁茜罗简直气笑了,“孟观行你是蛊虫爬到了脑子里?脑子被啃坏了?你在这血口喷什么人呢?”
“本小姐腰缠万贯,你兜里有几个铜板?”
孟观行突然有些看不透郁茜罗了,“你是完全没有脑子,还是胆大妄为到目空一切?本世子身上有几个铜板,你难道不是最清楚?”
“我怎么最清楚了?”郁茜罗抬手小心将他大刀推到一边去,却被他攥住手腕,“你给本小姐松开!”
“一大早上的,你有毛病是不是?”
孟观行懒得与她再说,先送进京兆府大牢关几天,看她嘴还能不能硬起来!他拽着她就走。
“孟观行,你放不放开?”郁茜罗踉跄被他拽行几步,气得一口咬住他的手背。
孟观行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转身直接捏住她双颊,迫使她张嘴,他一瞧竟咬出了血,可见她是使了狠劲。
“敬酒不吃吃罚酒!”
“牵马来!”孟观行吩咐孟仲飞完,直接禁锢住郁茜罗双手,将人拎起来直接扔到马背上,让她像个包袱似的耷拉在马背上。
他翻身上马,正欲打马走,槐米惊慌失措问道:“世子,您、您这是在做什么?要带小姐去哪呀?”
“京兆府!”他话落,打马就走。
孟仲飞好心落后一步,拍拍她瘦弱肩膀,“自求多福。”话落,他也跟着走了。
槐米一头雾水,没了法子,匆匆跑去成衣坊找郁织金拿主意。
不远处的一辆马车,婢女花叶出声问:“小姐,世子这是在做什么?”
苏雅昭放下车帘,若有所思,结合昨日同福酒楼的情景,“没想到这郁姑娘瞧着像是大家养出来的小姐,竟会做这偷鸡摸狗的勾当。”
“偷鸡摸狗?”花叶惊讶,“小姐何出此言?”
她顿了一顿又补了句,“毕竟是商户女,见钱眼开,眼皮子浅,兴许是瞧见王府什么没见过的好东西顺手牵羊。”
苏雅昭愉悦地勾唇,“回府吧,今日不去了,我改日再去见听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