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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郁茜罗沐浴更衣完,正独坐梳妆台前,对镜梳发。
孟欢悄然靠近,紧紧握住她梳发的手,“茜茜,我回来了。”
郁茜罗转头看向他,良久,朝他招招手,“靠近些。”
孟欢蹲到她面前,仰头与她对视,沉默不言。郁茜罗纤白手指在他面上半张金色面具上轻轻抚摸。
“孟欢?”
“孟欢早死了,你到底是谁?”
孟欢握住她的手,“茜茜,答应我,你揭下这半张面具,看到我的模样。听我解释完,原谅我可好?”
郁茜罗看着他没有答应,“我需要先看了再说。”
孟欢动了动唇,握住她的手揭下半张金色面具。
“孟观行?!”郁茜罗震惊得丢了手中的面具,“原来你一直在耍我?!”她突然有些崩溃。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耍我很好玩吗?!”
孟欢任她捶打,等她打累了,他伸手牢牢将她抱在怀中,“茜茜,听我解释!我没有耍你!从来没有!”
“放开我!滚呀!”郁茜罗愤懑、委屈,不明白孟观行为何要这么对她。
“茜茜,你冷静一点!”孟欢更紧地抱住她,“听我解释,我们只是共用身体,我并不是他。”
郁茜罗愣住,“你在说什么疯话?”
孟欢低头抵住她的额头,如前世一般亲昵地蹭了蹭,“茜茜,我没有骗你,只有我全心全意地爱你。我有前世我们在一起的所有记忆。”
“我是孟欢,不是孟观行。你难道感受不出来?”
郁茜罗手不能动,脑袋轻撞了下他额头,“将脸拿开,我不想看见他!”
孟欢没有被嫌弃的不悦,心头是雀跃的欢喜,“你若是不喜欢这张脸,我以后长长久久地戴着面具,可好?”
郁茜罗瞥见他欢喜神情,再回想过去所有孟欢与孟观行的点滴。
二人的确不是一人,孟观行难道得了传言中的离魂症?
郁茜罗想到过去,他只是时不时晚上才能出来一下,也就说通了前因后果。她皱眉看向他。
“你大约已经知道了白天的事,我与孟观行已经决裂。你既然与他用了一个身子,我们之间也绝无可能!”
孟欢情绪立刻失落,“茜茜,我是我,他归他,难道你要连坐不成?”
郁茜罗这会儿对他有几分好脸色,完全是因为前世最后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陪伴,“孟欢,你若是当真对我有意,想要娶我,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孟欢忙追问,“当真?”
“当真。”
郁茜罗看向他,想起前世安远王造反一事,如今荣王母家倒台,荣王也被软禁。安远王手握重兵,为何不能继承大统?
“我要你夺了孟观行的身子,完完全全成为孟欢,一个无论是夜晚,还是白天都能出现在我面前的孟欢。”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娶我为妻的孟欢!”
“我亦给你一年之期,你若是能做到,我便应你,你若是做不到,日后便不必出现在我面前!”
孟欢迟疑点头,孟观行意志力极强,他白天清醒时,他压根没机会取代他。
“茜茜,我尽力而为。”
郁茜罗动了动胳膊,让他松手,她抬起手顺着他白皙精致的脸骨线条滑下,“取代孟观行。孟欢,我相信你能够做到。”
她倾身淡淡吻他一下,似是蛊惑,“你既是有前世记忆,为何今生不能提前篡位?”
“我要做皇后,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她仿佛在说,想要一件美丽的衣裙。
“我知道的,茜茜。”他强势地将她搂进怀中,“若我能取代孟观行,定让你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郁茜罗愉悦一笑,一双灿若明珠的狐狸眸中闪着细碎的光,倒映着孟欢似痴一般的神色。
“记住你说过的话,不然一年后,我们再无可能。”
“一言为定!”孟欢紧紧抱住她,仰头吻上她的唇角,流连碾磨,似痴似缠,“我永远是你的,茜茜。”
郁茜罗垂眸看向他,玉指纤纤,抬手扯落身上单薄的中衣,露出大片莹润肌肤,上头落了瓣瓣似红梅的痕迹。
白日里孟观行留下来的。
孟欢眸中涌动出疯狂的妒意,他掌心薄茧碾过红痕,似是要将这些痕迹一点一点擦去,“茜茜,你也只能是我的。”
郁茜罗勾唇一笑,手放在他的手背上,止住他的动作,牵引着他的手重重抚过她温润莹白的身子。
“你若成了皇帝,天下都是你的,我自然也是你的。”
“孟欢。”她软倒在他怀中,似云疆令人成瘾的迷心花,“抹去孟观行这个人,我们便可以长长久久相伴,一如前世我们在望春台上的日子一般。”
“好。”他望着她能蛊惑人心的双眸,倾身咬住最浓墨重彩的一处痕迹,给出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