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之前的他们总是吵的有多不可开交,启宴都不得不承认她与满后宫的女人都不一样。
虞清音抬头看着他,却紧盯着他说不出半句话。
下一瞬,她踮起脚尖,双手环上嘉兴帝的脖颈,紧紧抱着他,埋头在他胸前。
罢了。
她知启宴半字都不愿与她透露他们之前的过往,不过总有一天她都会想起来的。
启宴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温和问她:“可还恼朕?”
虞清音撇过脸,闷声道:“臣妾才没有生气。”
被她的样子可爱到,嘉兴帝笑道:“是,是朕看走眼了,贵妃没有生气。”
启宴弯腰打横抱起她,径直向屏风后的床榻走去。
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陪朕午歇。”
也不知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温热湿润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后,肉眼可见她耳朵红了。
虞清音不由看向外面大白的天光,脑海中频频闪现旖旎的想法,不免想起他们二人的那天,脸颊倏然泛红,挣扎起来。
“我不困,我要看书,你放我下来。”
然,嘉兴帝不理予,淡定自若的抱着她,轻轻把她放在锦被上,顺手放下帐幔。
“乖点,朕不动你。”
启宴脱了鞋,解下外衣随意放在一旁合衣上了床榻,见她呆愣愣的坐在锦被上:“过来。”
虞清音只迟疑了一瞬便同启宴一起盖被褥躺下。
“睡吧。”男人明明疲惫极了,可还是抱着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想把她哄睡。
然而虞清音根本就没有困意,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随后落眸在他脸上,便见启宴已阖上眸陷入了沉睡。
她听闻近日朝中惶惶不安,知淮州贪墨案牵连众多,可谓是条水深的暗渠,若想彻查此事,难免不会累倒。
虞清音有些心疼的伸出手想要抚平他微蹙的眉,怕又吵醒他只好悻悻收回手,也闭上眼试着入睡。
试着试着她竟真的睡着了。
启宴醒时已是未时五刻,低眸就见她枕着他的手臂睡的真香,不好打扰,他轻轻抽出手臂,揉了几下,替她盖好被褥,便下榻穿起衣。
出了门,高成玉便走了上来,禀报:“皇上,蒋大人和崔大人求见。”
嘉兴帝点点头,下令道:“让他们去宣政殿等着,朕即刻便来。”
去厨房回来的锦书见廊下站着皇帝,向他行了礼,想着她家娘娘也醒了,便端着奶酪准备踏门进去,谁料却被嘉兴帝给叫了下来。
“你家娘娘还未醒,别上前打扰她,让她再睡会。”
皇帝都这么说了,锦书也不敢在擅自闯入,她朝里看了看确实没见到她家娘娘的身影。
“奴婢省得。”
——
晨起雾浓,天气阴沉,似有连绵细雨。
锦衣卫和大理寺一同查办涉及贪墨的官员很快便有了结果,从冀州到淮州凡是与王姚两家有关联的或勾结商贩的人全部捉拿审问,一个也不放过。
锦衣卫掘地叁尺,把那些贪官府邸庄园都搜查了便,最后查出冀州地方知县与淮州布政使司都参与了,双双落马。
抄家上缴的银子充盈了国库,嘉兴帝看过后又下令重新下发粮草银钱给冀州百姓。
这次由叶将军护送。
这事可算是有了着落。
然而,京中官员仍在惴惴不安,只因另一件事又浮出水面,锦衣卫查出虞贵妃失忆一事并不是意外而是姚贵嫔指使人下手。
如此狠心妇人自是没有好下场,姚蔓蔓当即就被打入牢中。
消息一传出,虞家就收到了消息,定国公当夜便写了奏本着人一早便送到宫中送入御前,虞朝更是在朝堂上请求嘉兴帝处死姚贵嫔。
姚家好不容易洗刷贪墨罪又因姚贵嫔抄了家下了狱。
然,这次的姚家再无辩解的可能,凌寿宫宫女春华指认姚贵嫔就是主谋,指使人打伤虞贵妃的是她,灭小太监口的也是她,人证物证据在,姚蔓蔓就算有百张嘴也说不清。
更何况,嘉兴帝也不信她。
待人去看时,姚贵嫔撞死在了狱中。
一张白布,一张草席便了结了她的一生。
……
高台上,嘉兴帝扫了一眼底下的众臣,道:“无事便都退下吧。”
以叶家为首的刘侍郎被人推了出来,他望着帝颜,道:“皇上,贵妃娘娘执掌凤印乃不符合六宫礼制,望皇上收回成命。”
虞贵妃一没皇嗣,二太后健在,自是不能执掌凤印,他们支持的是叶昭仪,自是不希望虞贵妃坐上中宫之位。
且嘉兴帝还未立皇后,这后宫娘娘居多,谁又想这皇后之位就早早落到虞家头上。
借此良机,他们不得替叶昭仪也争一争。
兴许皇上也钟意叶昭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