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e。
不应该和病娇较真的。
温枝用力地踩在枯枝上,一步步踩出咔滋咔滋的声音。
当下之急是保证自己安全。
当然,能趁机刷点分更好。
“吱吱,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温枝游神之际,只觉得某个大型微冷的东西忽然靠近,紧接着手被牵起。
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温枝浑身血液都冷了一瞬。
那人全然不觉,用轻柔又难以抗拒的力道牵着他往前走。
周围漆黑的环境也不知不觉间变得明亮温暖起来。
宽阔的恒温花房如同花海一般铺展开来,几乎让人意识不到这片空间上方还笼罩着块玻璃罩。
柔软、纤细、娇嫩的花懒懒舒展着花瓣,就连枝叶都透着股被精心伺候的娇贵。
男人高大的背影一如既往的挺拔,步伐从容舒缓,笃定前行。
温枝喉间仿佛哽塞,半晌才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哥哥。”
他停下脚步,只是轻微使劲就脱离了男人的掌心。
男人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没有转身,只是稳稳站在那,低沉声音开口道。
“为什么呢?”
这个专门为你打造的世界温暖而无害,哪怕偶有动荡,也绝不会影响你的生活。
“可是哥哥,我不属于那个世界。”
无论怎么跑,回头发现自己永远都在玻璃罩里的那种无望。
“而且你们和母亲的约定只到成年,不是吗?”
温枝一步步往后,声音很轻。
身边的温暖和光明一点点褪去颜色,却丝毫没有让少年的动作迟疑。
男人还是犹如一尊石雕般站在原地,良久,才轻声道,“吱吱,在那里开心吗?”
他的声音很轻,但很清楚地传到了温枝耳中。
温枝呼吸乱了一瞬,下一秒,便忽然转身,往黑暗中跑去。
直到那片温暖的世界缩成一个点,最后被黑暗吞噬,温枝才恍惚停下脚步。
他手脚发软地蹲到地上,胡乱抹去脸上的冰凉,喃喃道,“开心的,开心的,这里很好,不要担心我…”
“开心为什么要哭?”
少年清亮的声音带上了点困惑,他伸手按住哭得一颤一颤的人的后脑勺。
温枝的脑袋被迫抬起,他胡乱用袖子抹干净脸上的湿润,带着鼻音回道,“你做什么?!没看到我在难过吗?”
黑暗中,温枝看不到余栖泛红的瞳孔,余栖却能很清晰看到小师哥哭得眼睛红红,鼻头红红,就连脸蛋都泛着红晕。
他面无表情,说话声音笑盈盈的。
“怎么又难过了?小师哥原来还喜欢口是心非。”
余栖的声音很柔和,温枝却心梗了瞬。
【黑化点-1,目前采集进度3/100】
口是心非的是谁?
温枝吸了吸鼻子,拍掉脑袋上碍事的东西,没好气说,“刚刚难过,现在不难过了。”
“你不是要捉妖吗?还不快走。”
他算是明白了,病娇就是看不得他哭,每次扣分都是在他哭的时候。
难不成病娇还是个看不得人哭的主?
看上去也不像这种好人啊。
温枝摇了摇脑袋,亦步亦趋跟在余栖身后。
“那镯子果真没用,连只魇兽都能糊弄过去。”
漂亮精致的蓝色手镯在白皙指尖上跃动,不消片刻,几声咔嚓声音,那淡蓝荧光变得暗淡,如同普通镯子般化作几瓣碎片掉落在地上。
温枝有些错愕,忍不住开口,“这毕竟是师兄的心意,你怎么…”
“没用的东西留着做什么。”
余栖漫不经心道。
温枝闻言,唇角微微下抿,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原剧情说是这变异魇兽极其善于玩弄人心,以修士自身记忆为笼,陷入幻境便极难走出,更别说幻境本身就有的千魂阵。
幻境温枝是亲身体验过了。
要说险恶,用他家人来做引子确实让人难以割舍。
不过它不懂正是如此,才会更加坚定他的决心。
“吱吱,你有你的想法,我们有我们的责任。在你确保能接受最糟糕结果的前提下,”
“我们尊重你的所有决定,这是你的人生。”
他的家人从未强迫过他任何事情。
他从始至终都是心甘情愿地留在那座名为爱与被爱的牢笼里。
直到他觉得应该离开的时刻。
“你能不能不要扯我头发?”
温枝想得入神,却被头发时不时被扯一下的动静惹得心烦。
为了避免再次走散,两人贴得很近。
“冤枉啊小师哥,我没扯你头发呀。”,黑暗中,余栖委屈巴巴的声音从什么传来。
“不是你难不成是见……”
温枝话没说完,只感觉到脖子上被吹了口冷气。
霎时,他头皮发麻。
而这时,余栖指尖也跳上了朵淡红色的火花,照亮了周围环境。
光亮起来的一瞬,温枝便对上了张舌头拉至胸口眼睛空洞的苍白鬼脸。
唰——
白里带粉的小莲花霎时吓成了小白莲,在没有来处的阴风里颤巍巍贴近了身边唯一的温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