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显然只听见了“不要伤到你自己”这样关心的话语,害羞又期盼地点了点头。
夜神月顺着她刚才视线示意的地方走去,半蹲下来,果然发现了一道细小的缝隙。他正要撬开,却听身后的弥海砂叫道:“你为什么在这?你要做什么?住手——!”
这里还有别的人?夜神月觉得奇怪,正要回头查看情况,不料后脑一痛,当场昏过去了。
我丢开手里的椅子,有点慌乱。
“你对奇乐大人做了什么?!快放开我!啊啊啊——!你竟敢伤害奇乐大人!……”
我被她吵得不堪其扰,干脆用从藤原医生那里得到的□□物捂住她的口鼻,将她弄睡着了。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的我喘着粗气,有些迷茫地站在原地。
我实在没有做坏事的经验,心里虚得很,视线不断乱飘。
我不由向身旁唯一有意识的另一个生物解释:“我只是让他们俩先睡一觉。”
雷姆表示她没有意见。
夜神月的死活她本来也不管,弥海砂那样尖叫嘶吼下去也会伤害到她自己。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身上蹭了蹭掌心的汗。想了想,找到夜神月刚刚要撬开的地方,取出笔记,按照预想的那样,从背包里翻出之前给美梨过生日时剩的打火机,直接点燃。
等到笔记彻底变成了一堆灰烬,我才算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做什么?
我忽然意识到我的计划细究起来其实漏洞百出,事后根本经不起考究。焦虑地原地走了几步,把椅子还有束带上可能留下的指纹擦掉了,然后把地上的笔记的灰烬给捞起来,丢到窗外。往外撒的那一瞬间我就后悔了——把灰往旁边实验室里的水池里一冲不就好了?
丢都丢了再懊恼也没用,我靠着墙坐下休息,没多久又起身,用布包着手,笨拙地拖着夜神月的腿移动,让他远离原来放笔记的角落。移完之后又觉得这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后警方肯定会对这里做完全的搜查,那个角落曾经放着东西肯定一搜就知道。再说夜神月一醒,不管他编什么理由,我这特意的举动都显得无比多余。
……于是我又哼哧哼哧把他给挪回原地了,期间还不小心撞到了他的头……应该没事吧?我用脚尖轻轻来回翻动,大略地检查了下,好像没有什么明显伤口,也没有流血,比我上次被救时的样子看起来好多了……应该没有什么事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夜神月先我一步找到弥海砂,我也不用打晕他。
我又想起了一回事,再次蹲下身套着手,在他全身上下来来回回搜了个遍,不出所料一无所获。
也是,以这货的谨慎程度,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把自己笔记带在身上。
雷姆在一边一直默默地看我忙前忙后,也不出声。
脑子里实在想不到别的我还能做的事后,我从包里掏出手机,发现居然还有电。连上网,关于“降临仪式”的消息铺天盖地。
最极端的教派团体甚至威胁官方如果“仪式没能正常进行”,就要大规模展开暴动,于是仪式的消息并没有在任何媒体得到压制,而是如同病毒一般,在世界的每个角落传播。
我还想再弄清一些仪式的事,手机却死机般黑屏了,我以为是电力耗尽,结果它马上又给我跳出来个倒计时。
我看着屏幕上那个血红的五分钟,沉默良久:“这……莫非是那个什么降临仪式的倒计时?”
没有人回答我。
刚刚来这里的路上,我在这座不知道在哪里的建筑里好像看到了一个宽敞明亮的场地,房间中央放有类似摄像转播之类的机器……所以藤原医生原本是打算在这里完成奇乐的“降临仪式”的?
而我非常崩溃地意识到:三个奇乐,都在刚刚,被我用各种方式放倒了。
“——那现在应该谁去直播?”
雷姆和我面面相觑……我怎么好像从她的眼中读到了类似“同情”的情绪……一定是错觉……
我握着手机站在原地,有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