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孟以为他依然是催他们快走,模棱两可地说,“有几个有意向的,还得再谈。”
谁知高廉并没有像前段时间那样唠叨他们,在沉吟一阵之后叮嘱他,“如果没有特别心动的,那稍等一两个月无妨。”
宋孟眼睛一亮,这是有机会啊,“高总,这意思是你这边有消息?”
“嗯,不过,只是初步接触,得谈。”
宋孟兴高采烈,“没事,我们等你,不急,你先谈,你先谈。”
“行,不过,这消息先保密,低调点儿,没定之前不要透出去。”
宋孟拍着胸脯,“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那高总,等你的好消息。”
宋孟走后,高廉又细细想了一遍,还是要给余平透个消息,【你那边下家找得怎么样了?】
余平回个哭丧脸过来,【难找,要么是婉拒,要么是降薪,受不住啊。】
【我这边有个机会,但还没定,要是不理想,你要不要再等等?】
余平瞬间来了精神,【谁,谁,谁,唉,高廉,你想急死我啊,到底哪家?】
【只是初步接触,还没定,现在不能说。但你如果愿意,就再等等,也要不了多久。】
余平狐疑,【这么保密,哪家公司啊,行,反正也没啥合适的,我就等等你。】
【嗯,不会太久。】
余平将信将疑,但没有再说些什么,忙自己的去了。
打完了电话的高廉信了潘越的彩虹屁,越想越觉得美,可惜此刻无人可以分享。
没过两天,潘越就打来了电话,把参观的时间订在了一个月后,那个时候锋锐的第一轮实地测试已经做完了,正好让高廉去厂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两全其美,美滋滋。
高廉心不在焉地上完了一天班,回到家开门第一眼就是一双又圆又大的溜溜猫眼,眼神里满满全是渴望与期盼,然后下一秒发现不是它卢爸爸,瞬间失望盈颊,低下猫头从蹲坐变成委顿趴地,整只猫笼上了一层忧郁的蓝泡泡,看得高廉坏心意顿起,忍不住想要欺负它。
高廉蹲到橘座面前,直视它的眼睛,对它说,“橘座,怎么办呢,你爸他在外面有猫了,比你美,比你毛亮,比你年轻,他不要你了。”
似乎是听懂了高廉的话,橘座一脸不敢置信,它不敢相信口口声声喊着亲闺女的卢爸爸,为了外面的野猫不要它了,圆溜溜的猫眼慢慢扁了,湿了,剔透地更像千年冰封的琥珀,散发着纯净的伤心与委屈,还有黯然。
它哭了,然后他坏父亲还在笑,“哇啊~~~”,它哭得更大声了,客厅顿时回荡着橘座伤心的嚎叫,声音凄厉,高廉被吓了一跳,而原本在楼梯上睡觉的点墨也被吵醒了,蹭蹭几步跑下楼梯,围观他高爸爸手忙脚乱地哄闺女。
高廉只是今天心情比较好,想逗逗橘座,没想到橘座这么不经逗,两句话就开始大声哭嚎,让他始料未及,连忙抱起橘座就哄,“宝宝不哭啊,爸爸开玩笑的,你卢爸爸外面没猫,他要你的,你别哭啊。”
橘座听懂了高廉的话,不再伤心,哭声中没有了那种凄厉感,但高爸爸居然骗小猫,不可原谅,它开始在高廉怀里剧烈挣扎,不要高廉抱它。
橘座的体重在卢兴伟的不懈努力下,早就超过了十一斤重,正朝着十二斤的大门稳力迈步,橘座这一挣扎,高廉还真的没法抱稳它,极力维持了一分钟后只能任由它跳下去,围着自己的腿一阵喵喵拳输出,边锤还边大声叫骂。
高廉的视线追着橘座移动的身体,哄着它,“唉呀,好橘座,爸爸只是太高兴了,开点小玩笑嘛,爸爸没想到你会这么伤心,爸爸对不起你,向你道歉,你就原谅爸爸这一次,好不好?好橘座。”
以往高廉扮演的都是那个在橘座闯祸后训斥橘座的人,但这次是高廉犯了错,委屈了橘座,要是不拿出点好东西哄它,它才不会善罢甘休呢。它继续围着高廉的腿打转,跟平时绕着圈围着卢兴伟要吃的一毛一样,高廉瞬间秒懂,原来是要贿赂啊。他从客厅零食柜里拿出两盒鱼罐头,开盒后倒在了两小只的饭盆里。
橘座瞬间不叫了,快乐地喵一声,直奔饭盆而去,而旁边原在围观的点墨,也同样不甘落后,奋勇当先,比橘座更快吃进嘴里。
安抚好了橘座,高廉松了一口气,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的麻烦,他好笑地摇摇头,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太飘了,潘越的邀请居然对他产生了这么大的影响,都能高兴地逗哭自家闺女了,真有出息。
吃完罐头,橘座不哭了,但还余怒未消,一晚上都趴窝在沙发上,高贵冷艳,独自美丽,不理高廉。
高廉自知自己今天罪大恶极,也不敢再惹自家毛闺女,给两小只铲完屎,再放了点小鱼干作为夜宵就上楼工作去了。他已经把陪伴AI的开发挪到了家里,能少一些后续麻烦就更少一点。
卢兴伟是在两周后从安北回到玉安市里的,这次出差前后近一个月,对他来说是个严峻的考验,锋锐的业务扩张太快,公司事务越来越多。虽说团队业务纯熟,并不需要过分关注,但作为公司领头人,他却不能不闻不问,而荣景这边谭荟能力虽强,行事却有些欠缺,看问题的角度不够全,容易被潘越坑了,这就导致他迟迟不能安心放手,消耗了他很大一部分精力。这次出差比以往无数次都累,即便他如今正值壮年,也有点吃不消了。
他瘫在自家的客厅沙发上,浑身懒洋洋的不想动,心里却在转悠着,“不行,得尽快想个办法把年糕挖过来,再这样下去我要吃不消了。”
可是,年糕的死脑筋,真是个难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