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廉一脸狐疑,“你想干什么?”
卢兴伟抱住高廉的腰,把他揽在自己怀里。两人早上才疯狂了一上午,此时身体紧贴,两个人心里都颤抖了一下,有些受不住。
卢兴伟将额头抵在高廉脑门上,声音低哑,“总不能一直瞒下去吧,还是要想办法让他们接受。”
高廉的嗓音也低了半度,“这可不容易。”他顿了一下,不再回避高中,“高中时候他们就很激烈。”
卢兴伟用手掌住高廉后脑,“可我们已经长大了,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
高廉想了想,点头同意,他们长大了,不会再像高中时毫无自主之力,现在他们能决定自己到底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两人在客厅静静拥抱了一下,卢兴伟食髓知味,还想继续早上的活动,被高廉扔进了浴室,让他洗澡清醒下脑子。
卢兴伟被赶去浴室后,高廉的手机响了,余平给他发来了消息,【我今天已经正式提了离职,杨承海找我了。】
高廉被卢兴伟挑起的绮念顿时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他什么态度?】
余平语气轻松,【能什么态度?他巴不得。没了我,正好可以扶植人手完全把住设计部。】,接着话头一转,【不过,今天不凑巧,老板在公司,找你没找到,窝了一肚子火。人事又把我的辞职申请捅到了他那里,火更大了,把我叫过去骂了个狗血淋头。你明天要小心点儿。】
冷哼一声,老板此人,行事一贯如此,做错了事永远归因于别人,都是别人的错,跟他自己没关系,哼,【没事,我这边我能搞定,你辞职他答应了?】
余平秒回,【一开始没答应,把我轰出来了,后来找人事总监谈了一次,又找杨承海谈了一次,小杨看见了,然后人事就打电话过来给我,说是老板批了,让从现在开始办交接,交接给杨承海自己,本周完成。】
【也就这点出息了,既然办妥那就好,下周你就直接去荣景,我这边会跟潘越说。】
卢家父母来探望的第二天,高廉刚到公司,就被老板叫去了办公室,进去之后,什么也没说,劈头盖脸先骂了一顿,“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要休假就休假,要离职就离职,当我这老板不存在是吧,你说,你昨天干啥去了,是不是去面试找下家去了。”
高廉没想到老板已经开始歇斯底里,居然掀了掩着的那层布,直接敞了,但他可不准备认,没得平白无故找顿骂,现在还不能还嘴,傻么,高廉在心时直撇嘴,“老板,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昨儿去了趟医院,前段时间在安北晚上受了凉,肺部有点炎症,昨天去医院复诊。公司是出了什么事吗。”
老板还是气急败坏,“那你怎么不提前跟我报备一声。”
高廉面上惊讶地都快变了形,他张着嘴,“可是老板,以前我休假还没向您报备过啊。”
老板一噎,确实以前这种小事都是高廉自己看着办,他才不管,但昨儿余平给他来了那一出,现在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他烦躁地冲着高廉嚷嚷,“以后请假记得报备一声,我不在,就告诉杨总,他是你的上司,都不知道你去哪儿了,我看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越来越不把公司规章制度放在眼里了。”
高廉眼神一闪,撇了撇嘴角,没答应也没拒绝。这事就这么揭过。
这时,蔡元庆敲门进来,“老板,你找我?啊,高总也在啊。”
老板歇了口气,“叫你来,是想问问荣景那边的具体情况,你仔细跟我们说说,尤其是安北那边负责信息的那个人是谁,你知道么?”
高廉惊得张大嘴,“不是,老板,你问这个做什么,我不知道那边负责信息的是谁,我没碰到过,潘总也没提。”
老板不耐烦地喝斥他,“说你知道的就行,我要干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管好你自己。”
高廉心里冷笑,挨两句骂撇清关系,这买卖还挺划算,面上却脸色紫涨,像是脾气被老板骂上来,撂挑子了。他一五一十按照老板的要求把去安北的详细经过说了一说,嗯,简化版的,像是信息部架构,负责人,一律推到潘越没说,不知道,而厂房内部,也推说自己没见到。
最后老板气急攻心,“那你去这一趟,整整五天,你干啥去了,你去这一趟是去玩去了么。”
所谓物极必返,一直办公室就在被骂,还是些莫须有的罪名,高廉装出被骂狠了然后造反,“老板,我刚才说了,在安北我生病了,晚上受了凉,肺炎,我差点没烧死在那里,爬都爬不起来,我能干什么啊,就这个,还是我强撑着装没事才看来的。”说完,他又委屈的小声咕哝,“后来潘越都看不下去了,让我休息,下次有机会再参观,我能怎么办,我又没办法把病变好了。”
这个事实过于搞笑,老板也觉得离谱,但就像高廉说的,能怎么办呢,没办法,他只好认了。
蔡元庆也在旁边跟着劝,兼上眼药,“消消气,老板,你消消气,生病是人之常情,没人能不生病,虽说高总这次生病生得有些不巧,但都这样了,我们还是冷静下来,想想别的办法。”他转头对高廉说,“高总,你也冷静下,你再仔细回忆还有没有别的,事已至此,我们先想想能做什么吧。”
老板烦躁的说道,“不指望他,让他把情况说清楚,就可以滚了,后面的事不要让他再插手。”
高廉心想,果然如此,说来说去,演来演去,其实还是为了把跟荣景联络的渠道把在自己手里,无论是高廉还是杨承海,这个时候都是不可信任的,甚至蔡元庆,如果不是要人经手操作,怕也是不能沾手的。
他垂下眼皮,遮住心里所思所想,像是受了奇耻大辱,一句话不愿再说,直接起身离开了老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