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曼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前面还说要把高廉弄到锋锐来,突然就不提了,还每天怒气冲冲的样子。我听谭荟说高廉已经进了荣景,他上周去了一次安北,回来脾气更大了,还动了手。”
单文娟倒吸一口凉气,“你出息了啊,还动手打人?”
卢兴伟低吼一声,“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单文娟恨铁不成钢,“你不是故意的,那你为什么要动手?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卢兴伟又不说话了,默认了。
单文娟这下真的十分嫌弃了,“就你这狗样,换我,哪只眼瞧得上你。”
卢兴伟猛地抬头瞪着她,两眼圆睁,都快突出来了。
单文娟不耐烦了,喝道,“你还不说,是不是不想好了?”
卢兴伟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又低下头一声不吭。
单文娟快被他气死了。赫尔曼连忙给老婆顺胸口,卢兴伟的事小,老婆气着了事大,可不能让老婆憋屈。
单文娟缓了一会儿,“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多少遍,他那个身体跟精神,你不能跟他赌气,一个不留神会出事的。当年你家里人太狠,逼得太绝,我遇到他的时候,他都皮包骨头了,差点儿你就见不着人了。你还不好好对他,两个人吵成这样,你是要闹哪样?”她又骂了一句,“当初我就不该帮你,帮了你,现在反而害了他。”
卢兴伟又开始低吼,“是他不要我,不是我不要他,是他在闹我。”
单文娟气疯了,“他不要你,他怎么不要你的,你倒是说呀,是想急死人是不是?”
卢兴伟猛地站起身,怒目单文娟,“我让他来锋锐,他死活不愿意,荣景那个潘越,一喊他就去了,是他不要我。”
卢兴伟终于愿意开口,单文娟吸了口气冷静了下,“他为什么不愿意来?”
卢兴伟头撇到一边,又不说话了。单文娟冷笑,“不会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吧?”
卢兴伟从牙缝里挤出声来,“他说荣景需要他,而锋锐不需要他。”他嗖地转过头,“他在骗我,根本就不是这个原因,他就是不想来锋锐。”
单文娟声音冷酷,“他说的也没错,目前荣景确实是最需要他的。你说不是因为这个,那是因为什么?”
卢兴伟神态更加癫狂,“潘越,都是因为潘越,他就是觉得潘越对他比我对他好,所以不要我了。”
哈,单文娟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了,这是什么狗屁理由,但她仔细观察卢兴伟的脸,发现卢兴伟还真是这样想的,滑天下之大稽了。
突然一个念头从她脑海闪过,她觉得不可思议,但又是唯一解释得了卢兴伟这扭曲想法,她匪夷所思地对着卢兴伟说,“你不会是在嫉妒潘越吧,因为年糕选择了他去了荣景,放弃了你没来锋锐?”说到最后,她的音调越来越高,吓了赫尔曼一跳。
赫尔曼同样被卢兴伟这神逻辑打败了,这俩两口子跟小鸡盼饲料一样仰着头张着嘴,紧盯着卢兴伟,盼着从他嘴里崩出否认来,但可惜的是,卢兴伟眼里闪过一丝赫然,很快转为理直气壮。
于是,赫尔曼更茫然了,而单文娟除了嫌弃,还是嫌弃,她撇了撇嘴,“呵呵,你还好意思批判高廉以前抛弃你全是因为嫉妒,你不也一样,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两口子,臭味相投。”
被说中了心事,卢兴伟还不服气,但单文娟已经不想再接受卢兴伟的精神污染,她直接把卢兴伟扫地出门,只丢给一句话,“你给安分点儿,让我跟高廉谈过再说。”
被赶出大门,卢兴伟是又不服气,又有点开心,心情各种复杂,也没再多作停留,直接回了公司。
随后单文娟休整了一周,又花了两周把安排了一下公司事务,她是锋锐的副总,主管行政与营销,前期一直留在国外,公司内部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如今终于归位,自然要先见一见下属,熟悉下自己负责的工作,公事为先。至于卢兴伟跟高廉的事,私事放后,反正他们已经冷战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在乎这一两周时间。
单文娟的回归让卢兴伟快绷断的神经松了下,脾气虽没恢复到以前,至少不会再控制不住动手打人了。但回来后单文娟每天按时打卡上下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也让卢兴伟恨得牙痒痒的,他以前就很讨厌这个女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奈何是兄弟老婆,老婆学姐,骂,骂不过,打,不敢打,催,会被嘲讽,一点办法没有。
单文娟倒不是故意拖延,只是她还没想好怎么跟高廉谈这件事,要知道,比起卢兴伟这个二傻子,高廉可是通透太过,一个不小心,可就不是劝和,是劝离了,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她可不敢贸然去找高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