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高廉催着卢兴伟继续讲过去的故事,“后来呢?后来呢?”
卢兴伟接着诉苦,“然后我在她面前就莫名矮了好几辈,训我像训孙子。到现在都改不了。”
高廉并不想听这个,“不是,我是说,她为什么要撕了你?你得罪她了?”
卢兴伟抬起眼皮委屈巴巴,“那当然是因为你,她说她知道你有个一直放在心里的青梅竹马,也知道这个竹马干了事不负责还跑了,留你一个人要死要活的,老天有眼让她遇到,她要替天行道,给你报仇。”
高廉是完全没想到大学生涯在卢兴伟那里早不是秘密了,亏他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那,你都知道了?”
卢兴伟眉眼俱是怜爱,“嗯,知道了,回国前我就知道了,就是因为知道了,我才决定把公司转回来。”他拉起高廉的手,“以后,我都不会再放开你,这辈子,你只能跟我过。”
以前卢兴伟的承诺,高廉总是半信半疑,而今日高廉终于敢托付真心,爱人的许诺在耳,霸道而温柔,高廉心里软得像一滩水,他上前一步搂住卢兴伟的脖子,嘴唇贴近卢兴伟的侧颈,热烫的呼吸都喷洒在爱人身上,激起卢兴伟心底的颤与痒。
高廉靠近的时候,卢兴伟就顺势环住他的腰背,把他搂入怀中,姿势是一如既往的禁锢式。自从卢兴伟回来,搂抱的方式就带着极强的霸道强制,高廉其实并不习惯,以前总觉得被拘束了,但现在却觉得好极了,原来爱人并不是要禁锢他,约束他,强制他,而是在给他足够的支持,让他可以随兴起舞。
有依靠的感觉真好。虽然他也是个男人,但艰难的时候,知道有人在身后给兜着底,真是美妙。
心灵相通的感觉流淌在两人周身,灵魂颤动的美妙感觉胜过世间万千,甚至胜过身体契合的瞬间。
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默地细细品着这样的妙不可言,埋入记忆,镌刻心间,永远。
相拥很久之后,卢兴伟突然开了口,“年糕,你能不能跟你那闺蜜说说,叫她无视我吧,当我不存在,行不?”
温馨的气氛顿时瓦解,高廉哭笑不得,“她是你的副总,她无视你,公司还做不做了?”
卢兴伟可怜巴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拯救我?”
高廉莞尔一笑,原来是等在这里,他从卢兴伟的脖子上离开,“总要解决了荣景的问题才好走。”
卢兴伟撇撇嘴,“到锋锐一样可以解决,再说了,你已经给优化了那么多,20%也不远了,难道还真要把30解决了,你才能走?”他突然醒悟过来,“不是吧,年糕,你还真准备做到30%才回来啊。”
高廉双手来回抚摸卢兴伟的肩膀,“那当然,说出口的话自然要实现。”
卢兴伟抗议,“那我怎么办?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高廉又把脑袋埋回卢兴伟脖子里,软软的撒娇,“这个难题有意思嘛,我想解决它,锋锐又不是没有我不能转了,不急嘛。”
卢兴伟脱口而出,“可是,我没有你就不能转了。”
高廉听得心里更加火热,脑袋开始不老实起来,嘴唇在卢兴伟脖子上乱逛悠,到处煽风点火。顷刻间卢兴伟就忘记了自己的抗议,全部注意力集中于脖子,都忘记要说什么了,嘴里无意识地吱唔着。
卢兴伟嘴里无意识的舒爽声让高廉吃吃笑起来,原来大伟还能这么好玩,而卢兴伟则有点恼羞成怒,两个月没做了,他想得狠。他直接一个横抱,公主抱把高廉抱到卧室,扔在了床上。
于是,顺理成章,两人又开始没羞没臊。这次,卢兴伟留了个心眼,进门后,他把房间扣上了,还反锁,任凭橘座抓了半天房门,也当作没听见,反正每间房门的下半截都镶了猫抓板,让橘座抓,尽管抓,权当磨爪子了。
橘座打不开房门,抓了半天门又没人应声,急得在外面嗷呜嗷呜的咆哮,而点墨在阳台阴影下的小猫窝里伸了个懒腰,又蜷缩着睡去。
岁月静好。
接下来的几天,如果橘座能说话,它一定会对两个爹时时刻刻在散发酸腐味而嗤之以鼻,教坏小孩子是不道德的,就算是毛孩子也不行。它就没见过它卢爹这样的,似乎随时随地都在发情,吃着吃着就把高爸打横抱起来,走着走着就啃上了高爸的嘴,或者两人对视一眼就被拖去了床上,简直是禽兽。
但它更不理解的是,高爸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呢,每次高爸都会发出惨叫,似痛苦又似愉悦,听得猫猫毛骨悚然,下一次却又任凭卢爹施为。不像橘座要是不喜欢绝对会踹出去,高爸真是太爱卢爹了。
国庆七天假期治好了橘座的粘人,毕竟久经“熏”陶,橘座实在受不了鼻尖萦绕的酸味腐气,小鼻子都要熏坏了,发展到最后,甚至一看到两人眼神拉丝,橘座就大声嘶鸣一声,一溜烟跑酷去找点墨吐槽。
卢兴伟甚是满意,无论是这个国庆的愉悦,还是终于治好橘座的不识时务,别提多称心如意了。
期间单文娟也骚扰过高廉数次,每次都被卢兴伟及时把高廉拽回意乱情迷,空放电话那头的单文娟吹胡子瞪眼睛,可算报了当年的一撕之仇,于是卢兴伟更得意了。
高廉也不是不称心,他放任自己沉入卢兴伟纺织的温柔乡,这七天就是他们的蜜月了。在这个世界属于他们的角落,堂堂正正与卢兴伟双宿双飞,是他自高中开始的梦想,而今这个美梦成真,怎能不贪恋此刻的温暖与激情,不贪恋相伴相偎。
一个有心,一个顺意,两个人都有意无意放任欲念,化身猎人,织就罗网,只为网住自己钟情的猎物,只是谁为猎人,谁为猎物,谁能分得清呢。
两人屏蔽外界一切,躲在家里成一统,哪管冬夏与春秋,过得黑天暗地,没日没夜,连作息都乱了。直到在家里苦等他们的秦妈妈再不耐烦,打来电话一顿吼,“你们俩到底在干嘛,不是说要回来一趟吗,人呢?”,时间已是假期结束前的倒数第二天。
秦妈妈电话打来的时候,两人正在床上绞成一条蛇状,高廉想跑,卢兴伟不放。连着在床上胡闹了六七天,饶是高廉正值一枝花,也禁不起这种摧花的强度,当天早上醒来,偷偷摸摸睁眼,看见卢兴伟眼睛闭着,立马起身就跑。
谁知卢兴伟比他醒得早,正在装睡钓高廉这条自投陷阱的小美人鱼,还没等高廉坐直,就被卢兴伟拉了回去,一秒不到,就跟卢兴伟缠成了一条蛇棍,不分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