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袁摸着自己的脖子，表情极为痛苦。

“别动，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轻轻将林袁的下巴抬起，一边哄一边查看。

白净的脖子上有好多条手指印，都淤血了。幽晓叹了口气，伸手抚了抚林袁的脸。

正当幽晓想要跟林袁诉说她的伤势时，却突然发现，林袁脖子上的指印在缓缓褪色。

不，应该说是迅速痊愈。只是几秒的时间，脖子上密集的指印都消失殆尽，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

又碰到这样的事……

“是不是很严重？”林袁担心的问。

一时失神的幽晓对林袁的话有点儿懵。

林袁再次问：“脖子上的伤是不是很严重？”

“不，没事。”幽晓摇摇头。

“没事？”

不可思议，明明被掐的那么重。

“真的没事，毕竟……对方是灵体嘛，怎么会留下痕迹呢。”

林袁恍然大悟道：“是啊，又不是真人，应该不会留下痕迹的。”

幽晓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林袁信了自己。

将林袁从地上扶起，幽晓发现被自己打断了脖子的家伙一直吊着脑袋在那儿碰碰撞撞，像无头苍蝇似的。

而另外两只被震断双臂的灵，此刻却无法起身。

这三个看似凶悍的家伙，没想到肢体会如此脆弱。幽晓当时虽下手很重，但也不至于断了脖子吧？

“这是怎么回事？”林袁纳闷道。

“谁知道呢。”

幽晓走上去，将断脖子的怨灵拽到另两只断臂灵身边。

“你们看到了，我们的力量一点也不弱。要不是手下留情，你们早已灰飞烟灭。”

林袁听幽晓这么一说，隐隐约约想起自己之所以得救好像是因为幽晓。

这家伙不是说自己只是普通鬼魂，没有特殊灵力么？

眼睛突然看到地上的四神烙笔，林袁弯腰去捡起，随后收进了兜里。

三只怨灵没说话。

林袁表情扭曲，指着断脖子的怨灵问幽晓说：“他怎么搞成这样？”

“我只是随便打了他一巴掌，脖子就断了。”

林袁不敢相信的大睁双眼。

“我下手虽然很重，但不至于打断别人脖子。这帮家伙跟泥人似的，稍微使劲就会缺胳膊断颈的。”

“那他们的手也是你……”

幽晓瞪着林袁，她很想说这不关她的事，但却没说出口。

为首的怨灵脖子与头藕断丝连的德性让人既恶心又不寒而栗，他好不容易找到方向摸索到林袁与幽晓跟前，脑袋在肩前晃晃荡荡。嘴里的血倒流进鼻孔，看起来有点儿黑色幽默。

“……我们是被……咖啡厅的……女人杀死的……”那张倒至一百八十度的嘴微微张张的说着。

“咖啡厅的女人？”林袁问。

“就是她……”

幽晓想了想，问道：“你是说咖啡厅的女老板杀了你们？”

“……是。”

“怎么可能？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怎么会是她？”林袁有点儿激动。

“林袁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我不知道什么？”

“其实一开始我不愿意跟你进餐厅并非我不想，而是餐厅里有一种很特殊的气味。那种气味对于鬼魂来说是致命的，但人闻不到。”

林袁愣了愣：“我确实没闻到什么。”

“问题就在这儿。起初我并不知道这气味的来源，也不知道他们三个究竟在看什么。直到那个女老板走近你、并送你出门时我才发现，那股气味来自她身上，而他们三个一直看的便是那个女人。”

林袁笑了笑，说：“老板人那么好怎么会杀人呢？我不相信。更何况她要真杀了人，怎么会没人抓她呢？当警察是白痴么？”

那怨灵全然不顾林袁的质疑，道：“……我们……被她……分尸了。”

“分尸？！”林袁惊呼。

这么重口味？！

“……然后……被她……煮了……”

“煮……”

想起刚刚那份牛排，林袁胃里一阵收缩加翻腾。

“……我们一直……无法靠近她……是因为……她之前……掉进了……化粪池……鬼魂很忌讳……这些……”

“原来是化粪池的味道，我说怎么那么臭呢。”

幽晓想起那股差点把自己魂儿熏跑的味道。

“你们怎么知道她掉进了化粪池？”林袁问。

“……看见的。”

林袁觉得好笑，这三个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呀？

“林袁，你不要被那个女人的表面所迷惑，她是什么样的人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幽晓承认那个女人看起来确实很和善，但毕竟人心隔肚皮。

幽晓的话也不无道理。

想了想，林袁说：“好！就算你们说的是实话，可她为什么要杀了你们？”

林袁想起女老板亲切和蔼的样子，跟杀人这种事根本一点也沾不上边儿。

但仔细想来，这些灵又何苦骗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