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邵看着眼前这一幕,小声对景时道:“哥哥,他应该知道了。”
景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看来是试探他来了,“没事,他得逞不了。”
连偃当即脸色一变,冷声道:“大殷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抬一个死人进来是何用意。”
栾晁连忙道:“皇上恕罪,是我考略不周,她没死,只是她的病霸道无比,全身溃烂发臭,所以才表现得和死人一般,故而让人遮住,让皇上误会了。”
随后看向景时,神色焦急,似是怕景时见这样子不救了,“不知这病,景公子能否救治,若是能救,他日定当重礼答谢。”
景时表情毫无变化,就像他说的医者仁心,不管他什么目的,都奉陪到底,“治不治得好,我不敢把话说全,我先看看情况。”
随后他起身走到那人面前,掀起一角,装模做样的把了把脉,然后道:“还有得救,幸而送的早,若是再晚一步,怕是真的就没救了,只不过她不是病了,而是被人下毒了。”
景时皱着眉头看向栾晁,“就是不知是何人如此狠毒,对她下如此恶劣霸道之毒,不知大殷皇上可否解惑。”
闻言,栾晁脸色大变,先是一喜而后茫然,最后似乎是压着怒火道:“还望景公子全力救治,至于下毒之人我也不知,”随后便闭口不谈,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景时懒得理他,他对连偃道:“皇上,可否把他安排到一间清净的地方,我好给她救治。”
连偃点头,随后吩咐人把她安置好。
连修文在景时为那人把脉时,见到那双熟悉的手,他心中一颤,他不会看错的,那双手,天底下不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景时带着钱邵就想走,连修文趁人不注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也带上他了。
栾晁见此,说:“不知景公子用的何药,我能否跟着看看,不然我放心不下。”
景时随口说了几味珍贵药材,并让人准备所需要的东西,然后道:“我救人不喜生人在旁。”
栾晁目光在钱邵和连修文身上转了一下,主要是停在连修文身上,“那他们呢!”
连修文坦然与他对视,他现在用的不是本来面目,不怕栾晁看。
景时顿时不悦起来,语气冲人,“大殷皇上,是我救人,不是你救人,虽然她是你外祖母,但你若是放心不下,就自个救,扯东扯西的,我带谁是我的自由。”
栾晁歉意道:“是我唐突了,我只是希望我外祖母平安无事。”
连偃此时出声道:“大殷皇上,既然你都把人交给景时了,不管结果如何,你都要相信景时,我们安静等着便是。”
栾晁道:“皇上说的是,是我心急了。”
偏殿。
连修文直接上手掀开白布,诚如栾晁所说,她果然全身溃烂,若非早有心理准备,恐怕他早已失态,没想到短短两月,楠婆竟然变成这副模样。
连修文目光期冀的看向景时,景时回了他一个眼神,然后示意他们有人。
景时平时都是一颗药就解决问题了,这还是他第一次上手认真按步骤救人。
不过他也不虚,在连修文掀开白布时,他就召唤分身,喂了她一颗药,现在只需要把她浑身腐肉割掉,换上药就行。任凭栾晁怎么派人监视都看不出什么,毕竟经他研制,已经有代替阴阳雪花的药材了,只是药性差,见效慢。
但现在他给她喂的是阴阳雪花研制的解药,到时候就算他察觉又如何,他又没亲手给她喂药,钱邵他们也没动手。
景时不愧是玩刀的,那动作都能快出残影了,若不是眼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以为他在削东西。
钱邵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景时,没有打扰他,他的哥哥无论做什么都吸引人。
连修文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刀法,他估计一辈子都达不到了,不过他也很厉害,只是和景时比起来差了而已。
栾晁身后一人悄无声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神色狐疑,“你确定。”
那人点头。
他摆了一下手,那人便退下了。
他暗自思索,这到底怎么回事,区区几株药材就能解七星海棠的毒他不信,难道他猜错了。景时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随后他否定了,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不过这都不重要,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