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镜不知道燕如歌会想什么办法从东方玥那里将他带走,当务之急下,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努力练功,争取早日恢复内力。
待燕如歌走后,萧秋很快便回了后室,他见段镜沉着脸,面上心事重重,担忧道:“他对你说了什么?”
段镜摇摇头,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没什么,一丘之貉罢了,都是为了九曜阙来的。”
萧秋不放心:“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话虽如此,眼下他们却没有阻止的能力。
而他没想到,东方玥竟会这么快便将他交给燕如歌。
时隔几日,段镜再次见到燕如歌时,是在对方的木屋中,他被东方玥派人送了过来,为防止他逃跑,又重新给他拴上了铁链。
燕如歌此时正坐在木屋门前,手里拿了把镶着红宝石的匕首在磨刀,段镜只淡淡扫了一眼,就知道了对方想要做什么。
他没有一丝害怕,反倒端正坐于木椅上等着燕如歌。
香山的云雾茶带着淡淡的馨香,茶水入口留香,苦涩后只余甘甜。
段镜百无聊赖的拨弄着茶盏,垂眸时见盏中的茶叶在他的动作下翻滚,雾气蒸腾而上,氤氲了眉梢眼角。
他很快放下手中茶盏,侧首对上燕如歌饶有兴致的目光,只听对方调侃道:“你倒还有兴致喝茶。”
“那日我说了,你迟早会落在我的手里。”
“哦?那又如何。”
段镜淡淡一笑,对他的讥讽毫不在意:“不是想取血吗,怎么还不动手。”
燕如歌冷笑一声,他举起了手中的匕首,锐利的刀锋泛着莹润的光泽,那上面还带着点点水渍。
“这么心急?呵呵,别急啊,在这之前,我们可以再说会儿话。”
段镜:“可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能有话说。”
说罢,他一拂袖,伴随着哗啦啦的声响,桌上名贵的玉瓷杯盏尽皆碎裂,茶水四溢,碎瓷飞溅,云雾茶香瞬间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如此难得的云雾茶就被你这般糟蹋了,啧啧,你是真不怕我杀了你。”
燕如歌随意扫了一眼,眼里不见喜怒,但从他紧咬的牙关来看,想必也是气得不轻。
毕竟云雾茶实属难得,光是一两茶叶,都价值千金。
段镜垂眸看着满地碎瓷,不作任何反应,燕如歌倒是气笑了,伸手拽过段镜的头发,将他的脸按上桌面,冷寂的眸子里蕴藏着暴虐的气息。
“脾气还挺硬是吧,要不是玥儿舍不得你这张脸,你的脸现在已经被我按到这些碎瓷上了,那场面,一定相当精彩。”
段镜的手被人反剪在身后,他试着挣扎过后无果,索性也放弃了,听见头顶上方传来的嘲弄,他不怒反笑:“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燕如歌紧绷着脸,死死盯着段镜那张令人厌恶的侧脸,对方低垂着眸子,长长的眼捷微微颤动着,从他的视线看去,根本看不清对方眸中的神色。
不过想来对方也同样深深厌恶着自己。
燕如歌猛的收回了手,段镜只觉自己的右手得到解放后,左手反手间就被扣在桌面,锋利的匕首划破手腕,一道两寸长的伤口赫然出现在瓷白却满是疤痕的皓腕上。
那把匕首磨得相当锋利,段镜几乎没有感觉到疼,等血滴落进碗口时,他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阵阵刺痛。
“你的血还挺香。”
燕如歌兴味的盯着段镜那张逐渐变得苍白的脸。
段镜的血里有着淡淡的药草味和馨香,闻起来并没有浓郁的血腥气,反倒闻后能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段镜眉头紧拧,侧目看着自己的血一滴滴流进碗里,他的右手无力,燕如歌也没有要桎梏住他右手的想法,毕竟那只手已经废了。
方才,自己已经将瓷碗都拂下了桌,眼前的瓷碗又是怎么来的。
像是知道他心中的疑惑,燕如歌幽幽道:“还好我留了一手,知道你绝不会乖乖就范,这碗可是专门给你备下的,不大不小,刚好是你的极限。”
段镜微微抬眼,讥讽道:“那还真是多谢你的好意了。”
从燕如歌的视线看去,对方好像冲他翻了个白眼似的。
燕如歌只当做没看见,他心情甚好,放完血后还不忘给段镜止血包扎。
目光在触及到段镜无力垂着的右手时,难得好心道:“你的右手,当真没有恢复的可能了?”
段镜冷冷勾唇:“这不正好如你们所愿。”
燕如歌颇为惋惜:“那还真是可惜,听闻当年有幸见过飞花剑法的人,无不震撼,只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