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啥,不久一句话的事,有啥好尴尬的。”柳主任顺手甩了一巴掌到路铮手臂上,“快说,他们啥反应,有问啥吗?”
“林哥还是没有什么回应,根本不好奇,不感兴趣,我提起堂姐,他都不吭声。倒是王哥问了几个问题。”
“害,看来是不成了!”柳主任叹道。
“林哥不是一直这样吗,之前多少人来打听他,都找到您这让您帮忙牵线,他都没有反应,不感兴趣。我看林哥不喜欢女人。”路铮语出惊人。
“瞎说啥。”路师长走出来,瞪了路铮一眼。
“那就是林哥不急,他也没多大啊,干嘛急着催他结婚。”路铮耸耸肩。
“啥没多大,他都26了,眼看着就要30了。他下面的一个营长,人家比他还小的,都生俩孩子了,他连个对象都没有。”路师长恨铁不成钢。“我明天亲自问问他,他到底想找个啥样的!今年再不把个人问题解决了,我就撤他的职!”
路铮撇撇嘴,“得了吧,还撤他的职,你舍得吗?林哥比我跟您还亲呢,他就是您另一个儿子……”
柳主任作势要打他,路铮连忙跑到了房间。
傍晚,柳主任跟柳惠天简单透露了两个团长的反应。
“年后,等你调到咱这个军区,姑妈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再给你介绍。”
柳惠天确实比较喜欢林樾的长相,身高也更高,但是对方无意,也就作罢。“没事,姑妈,看缘分吧。”
小朱驻扎在更偏远小岛上,进岛只能先坐船到本岛上,再从本岛上换船,看有没有到小岛上的货船,有时还要搭当地乡亲的渔船。
小朱到N市准备上船时给林樾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因此这会儿一下船就看到林樾等在码头。
“来得够早啊,等好久了吧,人没到齐,发船晚了点。”
“没,就来了一会儿。”林樾回道。
“呐,你要的东西给你,你真神了,咋知道信城会发生大事的。”小朱把一叠报纸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他,“过年期间,钢铁厂车间主任贪污被抓了,说是上任一年内就贪污了公款了2000多块钱!都上报纸了!”
小朱咂舌,“1年贪2000块钱,我不吃不喝多少年才能攒下这么多钱啊!”
林樾收过报纸问,“咋处决的?”
“报纸上说是10年徒刑,我走的时候刚好要押送到邻省的监狱去,路上还被他差点逃了。”
“没有吃枪子?”思索了片刻。“对了,你在N市有看到我的信吗?”
岛上交通不便,信件一般是寄到N市码头旁的邮局,部队定期会派人去取信件和邮件,如果有出任务,或归路路过的军人,也可以凭身份信息领取。一般路过的人都会看两眼是否有认识人的信件,有的话会帮战友领取送到部队。
小朱摇头:“没有啊。”
送走小朱后,林樾回到办公室,展开报纸仔细查看了相关报道。可能是不知道自己要看的是哪天的报纸,小朱从腊月二十七到正月初三的信城报纸都买了一份带送过来。按照顺序,看到了关于钢铁厂车间主任贪污的消息,到了孙平被押送到的具体监狱名称。监狱附近驻扎的军队刚好有林樾认识的战友。
看完整篇报道后,又接着随意翻看了后面的几张报纸,却出乎意料地看到了李枝念地照片和一篇报道。这就是小朱说的惊喜吧。
报道上写得正是李枝念见义勇为,冬日勇敢救助落水儿童,也就是林樾外甥江山的事。
确实是意外之喜,想念了近一周的人就这么出现在眼前,虽然只是一张刊印在报纸上灰白的半身照。但就算没有色彩,也能看出照片上的人年轻,漂亮,一双眼眸像是会说话,透过纸张,正笑盈盈看着你一般。
林樾将这份报道连同照片一起裁剪下来。
压在办公桌的玻璃下,没一会儿又取了出来,“不行,枝枝的照片怎么能被别人看到呢?”
夹在了常用的笔记本里,不到片刻又觉得不妥取了出来,“笔记本拿来拿去,要是弄丢了怎么办?”只恨小朱没多买几份回来。
最终给收在了抽屉里。
“虽然李同志没有给我写信,但我可以写给她。第一封信写啥好呢?”林樾苦恼,想起两人同行去县城的路上,李枝念曾问他关于海岛的生活。
于是这晚,在月光的映照下,他伏案写下了部队大伙一起吃年夜饭,写了岛上的海风,写潮起潮落,写海浪拍打礁石。
最后一句落笔,“你会喜欢这样的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