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被这一场景逗乐,拍着手指,喊道:“大声点!没吃饭吗?打个马球不行,学狗叫还不会?”
身边围着的几名年轻男子,脸色微微发白,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
任显跪在地上,慢慢往前挪步,听到胡杨的吼声,顿了顿,学狗叫的声音大了些。
马场上就剩这几人,除了胡杨高兴的笑声,便只剩任显学狗叫的声音。
胡杨指着任显,对着立在旁边的十三,道:“不好笑吗?多有趣啊。”
原本没什么表情的十三,脸上挂起浅浅的笑意,附和道:“确实有趣,胡公子高见。”
一圈下来,任显被小厮搀扶着过来,走得很慢,尤其是膝盖处,动作缓慢。
胡杨瞧了他一眼,眼里还残留着几分兴致,道:“技不如人便多练练,我可不喜欢没本事的废物跟在身后。”
任显脸色发白的点了点头。
说完,胡杨看着十三微微一笑,道:“今日晚间,府上设宴,你来不来?”,神色暧昧道:“我寻着牙婆子买了几名姿容不错的胡女,来尝尝滋味?”
十三朝着远处看台上坐着的卫青看了一眼,眼神柔情,道:“不了,如此,怕是家里的夫人会吃味。”
胡杨眼里带了几分诧异:“不过是个青楼女子,竟得你如此看重?”
十三眉眼晕染出几分笑意,仿佛想起了什么过去,道:“青娘不同,她值得。”
胡杨拍了拍十三的肩膀,脸上没有被拒绝的怒气,反是笑道:“你倒是个情种,如此,便蹴鞠之日见了,张少主可得好好练练。”,语气森然:“我不喜让我失望之人。”
十三道:“胡公子放心,蹴鞠我自小便练起,技术十分不错。”
胡杨朗声笑道:“好!张少主可别让我失望。”,说完,纵马而去,周围跟着的年轻男子眼神迟疑的看了被小厮搀扶着的任显一眼,欲言又止,须臾,终是骑马离去,未发一语。
十三望着远行的人,没看任显一眼,准备离开。
任显靠在小厮身上,讥讽道:“你以为就攀上胡杨了吗,他性情乖张,喜怒无常,欣赏你时,给你几分薄面,若是对你失望,转瞬便变了脸色,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来日!”
十三扬起缰绳的手顿住,侧头笑道:“任公子技不如人,与其在这说些空话,不如多去练练,整日里流连女人香,身子都掏空了吧。”
任显恨声道:“你别高兴得太早,这蹴鞠比赛胡杨看得很重,你若是输了,下场只会比我更惨!”
十三笑了笑:“哦?是吗?”
未等任显再回答,十三骑马离去,他当然知道胡杨看重蹴鞠比赛了,不然也不会以此来博取他的欣赏。
胡杨虽是幽州刺史的侄子,但与幽州刺史的儿子冯佑十分不对付,冯佑自小便学习好,年纪轻轻便考中举子,行事稳重,待人亲和,很受扬州百姓的喜欢,,反观胡杨自小就是冯佑的反面例子。
他游手好闲,横行霸道,行事乖张,是扬州城里有名的纨绔,只要惹了他生气的人,就没落个好下场,扬州百姓只要一看见他,都躲得远远的。
而冯佑除了学习好,各项运动亦是十分不错,可以说是样样都比胡杨好。
每当冯佑参加蹴鞠比赛,总能夺冠,而每次,胡杨的父亲都会因此损几句胡杨。
而后日的蹴鞠比赛,冯佑已经报名参加,是以,胡杨十分看重此次比赛。
故而,十三很清楚,若是此次比赛给胡杨长了脸面,那么剩下的事再拿出来谈,想必就十分容易了。
踱步到马棚,十三下马,由着小厮将马牵了进去,走向卫青,见她神情萎靡,笑道:“累了?”
卫青摇了摇头,她只是有点无聊,起身,牵起十三的的手,将身体的重量倾向十三,道:“我都快看睡着了。”,有些解气道:“那绿衣男子怎的突然学狗叫了?真是活该,谁让他欺负你。”
十三见卫青嘟着嘴,略带薄怒的样子,心情甚好的解释道:“他与我打赌,输了。”
两人走向马车,卫青余光瞥见一道一闪而过的身影,是来时给他们驾马车的车夫。
上马的脚步顿了顿,十三柔声问道:“怎么了?”
卫青未语,上了马车,待十三也上来坐好后,凑近十三,低声道:“幽州刺史派来的人还跟着咱们。”
十三轻轻嗯了一声,道:“他们自我们来到扬州,便一直跟着咱们,想来是对咱们的身份还存着几丝怀疑吧。”
卫青皱眉,真是阴魂不散。
十三轻笑,握住卫青的手,伸手抚平卫青微皱的眉头,道:“不必担心。”,眼尾闪过一丝深意,声音微沉:“咱们可是要演一场好戏给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