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冒出的顷刻,女人冷汗直下。
苏沫颤抖着把这个事情告诉张准淮。男人友善的脸此刻一本正经,满副阴沉地思考。
“苏沫。你别是被吓傻了,看错眼自己吓自己啊哈哈哈哈。”男人的嘲笑来得如此直白,但苏沫已经没了愤怒的力气。
“也许吧。我倒想是。”女人抬起头再看楼梯。那处早已不见人影。
“你好!”一只手举着插入男人与女人中间,探出施德圆溜溜的脑袋,“你们在聊什么?可以也和我说说吗?”
“哎呦没事。”张准淮抛下苏沫,继续忽悠可爱的花匠,“兄弟,这女人说胡话,不重要。”
苏沫翻了个白眼,敢怒不敢言。
施德手中的茶已经凉了大半。
环境里没人讲话就恢复了一直以来都在的静谧,完全听不见二楼或者更高楼层上四人团的任何动静。
气氛忽然就转变得尴尬、微妙起来。
“□□叫声消失了!我的头不再突突突了。”苏沫劫后余生般轻喊出声。
“啧。苏沫,你有完没完,编鬼故事上瘾了是不是?”张准淮不满道。
原因都是方才女人所述的惊险遭遇,男人们没有感受到一点。
苏沫有万般委屈,但也只得暂且咽下。因为她是个聪明人。她是聪明人,所以她知道目前张准淮是助她通关的唯一利用品。
“那个,那个我多嘴一句,大家都是同伴就别互相指责内讧了。准淮兄弟你就让让苏沫妹子!”施德和事佬。
“谁是你妹子。”未曾想苏沫压根不领情。
施德难堪地挠挠头。张准淮在一旁冷笑。
二楼与一楼的楼梯转角,女主人NPC同周渺交锋后完败,非常郁闷地滞留着叹气。不知道是哪位大佬莅临,嘀咕。
无意精准听着了楼下的阴险心声,空空荡的眼眶里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撩开浓密的头发。
一笑。来生意了。搓搓手。
我就说这帮玩家不可能这么团结。
“那我们往那边走走?”张准淮说。其余两人跟随他的指尖望去,是花园的方向。
黑漆漆的前路,即使苏沫看得清,可这犹如开了夜视的效果,好似眼球病变生出阴翳,让人在陌生中胆怯地迈出第一步。
“好呀。”花匠欣然同意。
与张准淮有说有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情深场面。
苏沫默默跟在男人们后面,越看花匠越觉得这人蠢得可笑天真。
难道真没看见吗?
方才长达五秒钟时间,怪物从楼梯爬进花园。
甚至怪物还嚣张地如绅士脱帽示意。
“花匠。”张准淮瞧着施德懵圈的神情,眼前花园冷嗖嗖的门口大敞开。他一把将男人推入!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随即传出啮齿类动物的尖利牙齿落在可口食物上的细细密密啃咬声。
花匠却没发出一声,哪怕是对受背刺的辱骂或是羊入狼口的痛苦。
安静得要命。夺人强撑的心智。
苏沫克制不住翻涌的后悔和害怕,“唔。”死死拧住了张准淮的管家服。
“干什么?现在觉得怕啦?”张准淮俯下身,黑暗中亮晶晶的一双精明眸子。
正好平视到周渺,以及她怀里那只笑得夸张的毛茸茸青蛙玩偶。
背后,跳跃的熊熊燃烧的猩红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