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姑娘看着脸色不太好,可是病了?”
马车上,秦牧望着对面的叶七道。
今儿早上吃饭的时候他就觉得太对劲,陆南风的脸色难看不说,连带这叶七也十分沉默。
“大概是有点吧,”叶七挺直腰背,胳膊却挽着罗秀将头枕在她肩上。
虽然刚才换衣服的时候特意多加了件厚的,但到底是新伤,那有说不疼就不疼的道理。
罗秀这几日被叶七挽的习惯了,到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她也觉得叶七今天有些奇怪,不止安静,脸上也是连一点血色都没有。
紫苏听叶七说自己病了,于是拿了一块点心凑过来,“姐姐,这个好吃。”
“姐姐不吃,你自己吃吧。”叶七不接,只是哄着紫苏,那语气神态都是虚弱的很,秦牧和罗秀都是有些担心的看她。
虽然平日叶七不会跟个小孩抢零食,但她也决计不是个亏待自己的人,可今儿早上叶七就喝了小半碗粥,那似乎还是因为陆南风坐在那儿盯着她。
“要不,我替姑娘请个脉,如何?”秦牧将手伸过来,“我知姑娘医术远胜在下,只是,古人云‘医者,难自医’,我虽医术粗浅,但平常的病症还是能分辨一些的。”
“多谢秦公子好意,”叶七将自己的手不着痕迹的藏了藏,嘴上却道,“昨日少主已经帮我看过了,还吃了药,就是……今日不知怎的,这马车坐的有些气闷心慌,估计是车内人多有些憋闷罢了。”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先不说秦牧,就是罗秀那一脸狐疑的神情也是快瞒不过了,叶七索性伸手挑开小窗上的纱幔探头对陆南风道,“少主,我在马车里坐的有些气短,能不能与您同乘一骑透透气。”
“下来吧。”陆南风应了一声,随即勒住缰绳。他能说什么,叶七如今颠颠跑来与他同坐一匹马,无非是因为她身上的伤只有他知道罢了。
陆南风是明面上的少主,叶七说起来是他的贴身丫鬟,虽然主仆同乘一骑有些……但这个队伍谁不知道陆南风对叶七是不同的,至于无风谷的那些暗卫心里更是明了几分,这个叶七对陆南风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两人什么关系已经不知道传出多少说法。
上了陆南风的马,叶七干脆双手环住陆南风的腰靠在他身上,这样一来不用挺直腰背,二来也碰不到伤口,只是……
她靠在陆南风的胸口微微扬起头来看他,“你干嘛?”
这话也就他们俩明白,因为叶七环住陆南风的时候,这人整个就僵直的跟块木头一样,至于嘛,以前她又不是没搂过。
陆南风心里恨不能干脆掐死这小丫头,她这般装傻充愣的,到好像奇怪的人是他一样,“你干嘛!”
他压低了声音,小声低吼。听的出来,声音里带着愤懑。
“我能干嘛,”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叶七将头低下小声嘀咕。
一来,她以前也搂过抱过,干嘛扭捏,二来,陆南风身上穿着好大的一件披风,他俩如今这样在外人眼里也不过是她靠的他近了些而已,能有什么。
“男女有别。”陆南风见她不肯撒手,只能出言提醒。
“我是病人。”叶七本就虚弱,此刻更是恹恹的佯装出三分柔弱,“少主可是少侠,总不见得因为几句闲言,便忘了扶危济困。”
“你!”陆南风气的牙痒,每次这丫头耍赖都拿侠义说事儿,她这般厚颜耍赖跟侠义有何关系!
陆离在不远处看着两人,虽然听不清两人之间的言语,但他却依旧还是觉得胸闷难受,叶七从小便是他来护,可自从这个陆南风出现以后,他们似乎就开始亲近起来,而自己反到时时处处看着像个外人。
躲在陆南风怀里,叶七缓过来些,这会儿她才有心思想点正经事儿。
昨儿夜里她被洛金娘他们设计了……嗯,可能到也不算,应该说还是这唐寅还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洛金娘虽然是为了棺椁而来,但却还是选中了他。
陆南风说唐寅被洛金娘囚禁在一个密室里,人一直昏迷着,到是没见有什么伤。
今早他们出发唐寅未曾出现,到也印证了陆南风的说辞。
只是,如今他们走了,那个唐寅在洛金娘他们的手里会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