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巧?”叶七心里有气,但又无从发作,只是能咬着牙发狠却又无计可施。
顾言听出叶七声音里的不悦,却也只能尴尬道,“是呀,真是不巧。”
叶七好像问一句,若是如此,那这几日要进卷房办正经差事的人该怎办?想想她终究还是将这话咽了回去,只对顾言道,“既如此,那我们只能改日再来了。”
出去的路上正碰见回来的罗秀,两人也不说什么只一路朝马车那边走,等出了刑部的门,罗秀才开口道,“我看过来,这个刑部看守极严,想要溜进来怕是很难,还有就是他说的那个什么王侍郎,刚才我无意间问了一句,那位差役说,这两日刑部根本就没人请假。”
说完她恨恨的一拳砸在座位上,低声道,“他们这些人,见了官家御赐的令牌还敢如此敷衍,真是可恶!”
“算了,”叶七道,“看我们的年纪,他们要是能将我们当回事儿才奇怪。”
“那怎么办?”罗秀歪着头看她。
叶七眉毛微挑,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道,“他有张良计,就不许我有过墙梯,既然他们要欺我年少,我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无知者无畏’。”
“你想到办法了?”见她说底气十足,罗秀不禁也生出几分好奇。
叶七朝她抛去一个眼色,笑着道,“莫急,咱们先找个地方去吃个中饭,然后再做计较。”
“中饭?”罗秀更加不解,这才刚过了巳时没多一会儿,吃哪门子的午饭啊?
叶七看出她的不解,却也只是笑而不语。
马车转过一个十字路口其实也没走多远,叶七一路伸手掀着窗帘张望,这会儿看见一家还不错的酒楼于是干脆叫停了马车。
马车是他们从无风谷带出来的马车,所以车夫也算是自己人,叶七吩咐他将马车赶到僻静处不要引人注意,然后又靠近他的耳朵小声的不知说了些什么,接着才跟在罗秀身后进了酒楼。
叶七行事罗秀很少问,两人跟着小二上了二楼,叶七找了一间靠边的雅间坐下,这儿还并不是吃饭的时候,所以酒楼里的雅间大部分都空着。
* * *
“庆丰楼?”守门的差役有些为难的看着眼前得了两个姑娘,“可是,按例,白日当值的官差都不得饮酒,你们这……”
“没有酒,没有酒!”一个身穿浅黄色丫鬟打扮的姑娘笑的谦卑,一边忙将拎在另一个姑娘手里的食盒打开让那人查验,“刚刚那位夫人也说了,她只是想给自己夫君一个惊喜,所以才在我们的酒楼里点了吃食,今日是与附近的成婚纪念,她夫君是刑部的王侍郎。”
“既如此,那等王侍郎晚间回去一同庆祝岂不是更好,”那差役虽是伸头看了一眼,却并并没有要放她们进去的意思。
拎食盒的姑娘眉宇间已经看出些许的不耐,而她身边,那位身穿黄色衣裙的姑娘却依旧是满脸的笑意,一副讨好神情,她伸手在食盒里拿出一盘卤肉朝那差役手里递,一边道,“这人家夫妻的事儿我们那里知道,只是我们掌柜受了银钱让我们把东西送过来,若是这东西再原封拿回去,怕是我们连晚饭都要被罚没了,这位官爷您就行个方便让我们姐妹进去吧,我们保证进去放下东西就出来,绝不给您添麻烦!”
“这……”
递过来的卤菜香气诱人,这又正赶上吃饭的功夫,那差役拼命往下咽了咽口水还想再说点什么,那黄衣姑娘忙又从袖袋里摸出三五个铜板塞进他手心,“官爷,今儿我们姐妹手边实在无酒,您行个方便放我们进去,改日您来庆丰楼,我们姐妹定给您准备一壶好酒做谢礼!”
她朝身边拎食盒的姑娘看去,那姑娘只能配合的点头,“嗯。”
得了伙伴的颔首,那黄衣姑娘再接再厉对那差役道,“官爷,您看,我们偌大的庆丰楼就在那儿摆着,您何时得了空过来,我保证,我们决不食言!”
“行吧,你们进去吧。”终究那差役还是松了口,他伸手接过黄衣女子递过来的卤肉转身让出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