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么的,好像被两股力量来回拉扯,身体也变得僵硬起来,被握在他手掌里的手也开始出汗。
我的不对劲被阿诺德注意到了。
“怎么了吗?”他停下手上的动作问我。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好温柔,像男妈妈。”我拙劣地开着玩笑,来掩饰我心里的慌乱。
这句话没什么笑点,但阿诺德很配合地笑了笑。
“这么说也没错,我确实是雌性。”他云淡风轻地说。
但那一瞬间我只感觉脑子都打结了。
“什么!?”我张口就说,没掩饰住自己的惊讶。
“我的体貌特征都是男性,只是在种族里承担生育的责任。”他就事论事地说。
宇宙广袤无边,神秘莫测,星际中各种生物种族层出不穷,所以什么样的奇怪事都不能叫奇怪,有时候一些类人种族除去外貌,和人类的生理构造相去甚远,不乏雌雄不分甚至雌雄同体的。
可我完全没思考这些正经事,只有一串念头在心里不断打转。
他说的是真的吗?
阿诺德竟然是雌性吗?
他…他有一天也会生育的吗?
如果阿诺德想要生育的话。
那…那和人类也可以吗?
我知道这个想法很不好,但它像在我脑子里扎了根,还快速地发芽成长起来。
我觉得自己好像中了什么病毒,是不是那种让人发狂的药在我身上延迟起效了?
不然我怎么会跟卖火柴的小姑娘一样,从火光中看到幻影,觉得这间风雪中的工具房像是一个贫穷但温暖的家,而我和他是这里共同的主人。
我忍不住想,如果阿诺德有一天有了一个小孩,他会长成什么样呢?
他一定长得很像他,银色的头发,漂亮的脸蛋,蓝色的眼睛……
但如果眼睛是深红色的呢?
就像我的一样。
我的心快要为这个假设融化了,我在心里呻.吟着。
我整个人开始热了起来,好像身体里有一团火,烧得比旁边的炉子还要旺,噼啪作响。
我耳边传来了阿诺德低沉又磁性的笑声。
我抬头看着他,还没从幻想之中完全抽身出来,脸上很是茫然。
“你的表情很奇怪,别在意,我只是开了个玩笑,都怪你叫我男妈妈。”他的蓝眼睛温柔地看着我,有些调皮地眨了眨,好像阳光下的大海,能包容我的所有。
不。
这个玩笑开大了。
我完蛋了,我想。
因为胸膛里的火没因为他的玩笑话而熄灭,反而让我的喉咙发痒,像是要冒烟。
他还在我的手上一圈一圈缠绷带,绷带的一头在我手上,另一头握在他手里。
就像手铐。
不用那些冰冷沉重的镣铐,这一条又轻又薄的纱布就让能我甘之如饴地做他的囚徒,只做他的。
我受不了那股火焰了,它就快要把我烧干了。
也许是这栋风雪中的小屋带给了我温暖的错觉还没消散,让我太急于把它留住。
虽然我一无所有,虽然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许从头到脚都是个错误。
但我太渴望这是真的了。
就让我再自私一把,至少要让他知道,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带着一种赌徒一般的孤注一掷,。
于是我开了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