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受瘴之人尽吐肚中之物。两人不知所以,幻玉公主招来随侍之医藜芦,乃一老妪。老妪之医把脉观颜,遂起身秉公主“此公子瘴毒许久,已入肌理,”又在幻玉公主身边轻声接道“两粒方可解之,一粒引秽物,一粒安脏腑。”
幻玉听老妪之医禀报需两粒辰露丹方可治愈,从怀中的暗兜掏出小银瓶又倒了一粒交予大师兄。两粒辰露丹皆已服下,大师兄见状安心,拉住七师妹交代几句,拿着简略的行囊不顾夜色已深骑马匆匆而去。
自从食了幻玉公主的辰露丹,那人将养了四五日已好了大半。几日连雨,一众人都在驿馆歇息。绵雨初歇,饭后无事,幻玉公主与近身侍卫拔剑比试,剑锋凌厉,点到为止。那人听见剑声,也寻音而来。只见他已不像那日那般毫无生气,一袭月白色窄袖圆领袍,束着略松的腰带,似是病后的初愈撑不起这挺拔的腰带。
两两切磋,刀光剑影。幻玉公主正看得酣然,那人近前打扰,对公主施了礼。幻玉唤他过来,他踱步缓缓而来,脸色虽不苍白,双唇淡淡的颜色却显出他的病态。他向幻玉公主请命道:“公主殿下,吾愿一试。”
空气凝滞,站在公主身旁的贴身侍卫玄月嘴角扯出一记冷笑,讥道:“病恹恹的在那看着就行了,公主可就只剩一颗辰露丹了。”
那人抬头,语气缓和,听不出生气的语气,“愿与兄台切磋一二。”
玄月也不推脱,心想这真是拈手即来的胜利。两人向公主请命,愿与之战。公主许之。
剑似喝醉了在玄月的手掌中打转,在旋转中拿住鞘尾,挥手一掷,剑柄飞出,剑身出鞘,“我们两个都用别人的剑,这样我就不会胜之不武了。”
那人利落接住,道声:“多谢”。嘴角泛出一丝致谢的微笑。夕阳的光芒已弱,但照在这宝剑上却折射出那人的眼睛闪闪发亮,仿佛一副躯壳有了灵魂。冷梅把自己的剑掷给玄月,玄月潇洒拔剑出鞘,只觉一股寒气散出。
双剑持战,那人招式并不凌厉,却是……却是出奇的快,玄月只觉自己眼睛花了,那人以剑尖已抵至玄月的剑柄,玄月松手脱了剑柄,惊惶之色不能掩。玄月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输了。又一侍卫与之战,不敌。幻玉公主遣三人与之战,只见刀剑相迎。却看那人剑法挥洒如影,幻玉痴醉那剑法,不禁看呆了。月色淡薄,映在月白色的衣袍上泛出他本有的淡泊之蓝。幻玉只知看那剑法,口里喃喃道:“如幻如影,唯幻影尔。”三人皆不敌,幻玉起身持剑跃跃欲试,不料那人竟松开剑柄一由幻玉持剑逼迫颈项。
幻玉曰:“为何不战而降?以汝之力定能一如往常。”
那人对曰:“吾为护公主而来,不能伤公主分毫,故而降。”
幻玉意少舒,曰:“赐名幻影,留近身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