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玄月?”幻玉遂离了菡萏院去寻玄夜。
“我一日未见玄夜,你可知他去了哪里?”
玄月愣住,思索着如何瞒过。
“你知道?!”幻玉瞧着玄月神思闪烁。
“不知道,不知道。”说时玄月就要开溜。
幻玉抻住玄月后背的衣服,“玄夜怎么了?”幻玉语音低沉。
玄月不能逃脱,“他……他一直在舅舅那里。”
幻玉疑惑,“我今日大半在凌霄馆,并未见他。”
玄月低下了头,轻语道:“哥哥犯下了错,在静室思过。”
幻玉松了玄月,转身走向凌霄馆。
玄月转身轻掠而过挡在幻玉身前,“你别去。”
“你为什么挡住我?”幻玉的疑惑雪上加霜。
“哥哥犯了大错,你……你去了也是徒增伤情。”
幻玉绕开玄月继续向凌霄馆走去。
玄月只一纵,又挡在幻玉身前,“我今早在哥哥房中捡到一块红色肚兜……”
幻玉抵住了步子,目光从前方的青石路缓慢移到了玄月的脸上。
不知是急迫无奈还是羞于启齿,玄月涨红了脸,“是清竹的。”
回忆如拔河比赛,输的这一边被拉到赢的那一边的方位……被吵醒的幻玉慌张失措,囫囵穿上衣衫迈下床摔在地上,不顾体统的飞奔出菡萏院。回到霡霂泽才恍然发现遗失了内里的如意竹马红肚兜,想是在玄夜那里,因父妃回庄便把这件“小事”抛诸脑后。她忽地一怔,恍然大悟般才知始作俑者正是自己,幻玉迈出坚定的步伐绕过玄月走向凌霄馆。
“幻玉……”玄月看着幻玉的背影,自知是拦不住她了,无奈地注视着她的身影,内心挣扎一番,随后跟了上去。
凌霄馆中,玄璘饮了一口茗茶。
“父妃,孩儿遗失一物,应该在您这里。”
“玙儿所失何物?”
“是儿臣的如意竹马……”幻玉压低了声音,“亵衣。”
玄璘瞧见幻玉身后瑟缩的玄月便已明大半,“今日确是得了一件竹纹里衣,”玄璘对幻玉说道,言毕看向玄月,“月儿,把你今日所得之物拿出来给玙儿认一认。”
“是,舅舅。”说时走向东明间,拿回一个盒子。
幻玉接过盒子,打开盒盖,拿出物什,烛光辉映,如意云头下,绿竹掩映间,正有一匹玄色的骏马。幻玉把红色绸绣如意竹马亵衣重置于盒中,对玄璘说道:“父妃,此正是儿臣之物。”
玄璘点了点头,已知是为玄夜。
只听幻玉说道:“父妃,儿与玄夜两情相悦,只等父妃回庄做主。”
玄璘一时惊喜交加,原只以为替雷顶缸,不料这俩孩子真是日久生情,赶紧把自己从“竹纹红肚兜”事件中拔出来,言道:“既是如此,不如趁着秋日色满正成此事,待为父求得天象选定吉日,”随后向东屋看去,对幻玉说道,“夜儿还在静室之中,你快去吧。”
“是。”幻玉拿起桌上的书灯走向东次间的静室,烛光如温柔的武器穿透黑暗。
静室的门被悄然打开,烛光一点一点填满了整个静室,一只手轻柔的抚在玄夜的肩上。
玄夜感知,睁开眼,顺着肩上的那只手偱延看去,只见幻玉手中执着一盏洗式座鸿雁青玉书灯,整间静室都被她手中的烛光照得暖暖的。
玄夜喉间哽了一下,发出略带沙哑的嗓音,“你怎么来了?”话落时,他的睫毛在烛光的映照下不禁亮晶晶的。
幻玉放低了书灯,她注视着玄夜,烛光割昏晓,黑暗中的玄夜就如菡萏院中静默的昙花一般,“我来接你出去。”
“可是,我……”玄夜低下了头。
“我都告诉父妃了,如今已开始筹备咱们的婚事。”
玄夜抬起低下的头,缓慢地看向幻玉的脸庞,她手中的烛火燃得旺盛,映衬得她的脸蛋红彤彤的。
“真的吗?”
幻玉点了点头。
玄夜双臂揽住幻玉的腰身,幻玉看不到玄夜的表情,只见手中的书灯随着玄夜的抱揽晃了一下,烛泪顺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