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辣!”索棘儿猛地一杯白酒下肚,一股辛辣从口腔蔓延至食道,少顷还有点烧心之感。
在一旁抚琴助兴的靖嘉琪见状,笑道:“这是倚梦楼极富盛名的玉冰烧,烈得很。郡主还是慢慢喝为妙。”
索棘儿咧嘴笑笑。
她向来滴酒不沾。看这透明纯净的酒液,平平无奇,没想到暗藏“杀机”。
小看它了。
但为了亲近自己喜欢的人,这点小小的尝试着实算不上什么。
索棘儿这会儿发现,喜欢一个人以后,他喜欢的或者擅长的,她都想尝试。
列风一饮而尽再满一杯:“喝不了,别逞强。”
索棘儿嘴硬:“哪有,很好喝呀。”说着,取过酒壶也跟着满上。
翠翠见郡主有继续喝下去的意思,不禁抹了把额头冷汗。她从未见过郡主喝酒。侯爷心情好的时候喜欢痛饮,郡主从来只是陪他聊天吃菜,从不沾杯。
翠翠在索棘儿身后轻咳两声,希望起到提醒的作用。
岂料索棘儿双颊绯红,回头看了一眼,道:“噫,翠翠你怎么还站着,坐啊,快坐!”
说着伸手便扯住翠翠衣袖,要拉她坐下。
翠翠岂敢与郡主同桌,忙说道:“谢郡主,翠翠在那边坐。”
说着在主桌旁的一方小偏桌落座,给自己倒了杯茶。
索棘儿盯着翠翠落座,忽而傻愣愣一笑,无奈地指指翠翠。
索棘儿摇头晃脑地听了几段小曲儿,见列风沉默地喝着酒,靖嘉琪垂眸专注抚琴,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说列将军,”索棘儿双眼迷离地盯着列风,“你平常来倚梦楼,都是这么消遣的吗。”
话刚说完,她打了个酒嗝,又傻笑着补充道:“不好意思,失礼了。”
列风眼尾余光扫了索棘儿一眼,懒得和“一杯倒”说话。
没得到回应,索棘儿也不在意,说道:“早早地来。在长得如花似玉的花魁姑娘房里,点上一壶玉冰烧,一句话不说地自顾自喝闷酒。花魁姑娘呢,弹奏着凄凄惨惨幽幽怨怨的离人小调儿,独自神伤。两个人就这么相对无言地度过一整天?”
列风:“与你无关。”
索棘儿这会儿酒精上头,反应慢了好几拍。她的小脑瓜努力地理解这四个字,半晌给出肯定答复:“对,是与我无关。”
话说出口,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她安静片刻,努力思索。忽然灵光一闪,惊喜道:“啊不对,现在与我无关。等国主赐婚后,就与我有关了。”
琴声突然断了。房里三人下意识看向靖嘉琪,只见她脸色微白,抱歉地笑道:“错了一个音,这首曲子新练的。我重来。”
三人点点头,各自收回视线。
列风看着索棘儿双颊泛红,还时不时傻愣愣地笑几下,说道:“郡主醉了,早点回去吧。”
索棘儿把头摇成拨浪鼓:“我才没醉呢,我清醒得很。”
她忽地凑近列风耳边,笑嘻嘻地用自以为没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列将军,你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别以为我不清楚。”
列风嫌弃地扭过头,拉开与索棘儿的距离。一副“莫挨老子”的模样。
索棘儿坐直了身子,自顾自地说道:“等我离开,你和靖嘉琪姑娘就开始卿卿我我,共赴巫山云雨。哼,别以为我不知道。”
列风:“……”
琴音又突然断了。靖嘉琪轻咳一声,说道:“抱歉,弹错了。我重来。”
索棘儿迷离着双眼看看靖嘉琪,又缓缓转过头看列风。她耷拉着沉重的眼皮,又猛地睁开,说道:“我可不能离开,让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话音刚落,“嘭”一声响,索棘儿头重重锤到了桌案上。
翠翠惊呼着跑过去,扶起索棘儿,关切地问道:“郡主、郡主,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