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棘儿兴致勃勃:“这曲子我还没听过呀。是新出的么?”荀域转向她,神色才自然了些,道:“回郡主,是近日在下新作。”索棘儿眼睛都亮了:“哇,荀仙师真真才情过人。这曲子叫什么名字?”荀域道:“回郡主,曲名叫《风雨归途》。”
应若谷此时展扇点头,目光灼灼:“再大的风雨,无法阻挡归家的路。再大的险阻,也无法磨灭征程的初心。”荀域看向应若谷,轻轻地勾起嘴角:“正是。”
索棘儿听着,忽然不高兴了:“新谱的曲子,你就教给靖嘉琪姑娘了。不行,我也要学。”郡主不知道哪儿来的奇怪想法,觉得荀域给她治病,待在雅兰院大半年,理应和她更亲近。
列风只得摇头苦笑,郡主这是什么歪理,人家仙师谱出来曲子,愿意教谁不教谁,您尊驾还管得着么。郡主真是很会争风吃醋。
列忠临打趣道:“我记得去年郡主与嘉琪姑娘还比试过琴艺来着。当时郡主弹奏的曲子,相传也是荀仙师谱的,叫什么、什么童来着?”翠翠补充道:“乐童。”“啊,对,”列忠临一拍大腿,“是乐童。”
荀域闻言,似乎来了兴致:“哦?郡主曾以《乐童》与嘉琪姑娘比过琴艺呀。结果如何?”
索棘儿瞬间面露尴尬之色,靖嘉琪则微微一笑,矜持地整了整并不乱的衣襟。看此情状,荀域了然,十分体贴道:“嘉琪姑娘于琴艺一道上,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郡主不必介怀。”
听到荀域称赞自己,靖嘉琪眉目含笑,脸上不知是由于酒至微醺还是因为别的原因,飞上一层绯红。她朱唇轻启,呵气如兰,道:“能得到仙师的肯定,嘉琪实在很开心呢。如果有幸能在琴艺上得到荀仙师指点,那实在再好不过了。”声音甜腻柔软。
索棘儿莫名觉得背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由地轻轻蹙眉。她情不自禁瞥了列风一眼。列风无知无觉,面不改色。索棘儿强行压下这股奇怪的感觉。
应若谷倒是面色不善地轻咳了几声。索棘儿与应若谷对视一眼,二人眼神错开。
索棘儿用鼻子“哼”了一声,继续道:“琴师也说我极有天赋呢。我才学了很短一段时间,就只一票之差惜败。”说完,得意地仰了仰头。
荀域温和地微笑道:“是是,郡主也是极有天赋的。《风雨归途》不难学,相信郡主很快能学会。”继而,转向靖嘉琪,道:“姑娘琴技精湛,让荀某指点实不敢当。我们倒是可以常常交流切磋,相信于琴技上都会有增进裨益。”说完,荀域和靖嘉琪便起身回到座位。
不知道是不是索棘儿的错觉,她总觉得靖嘉琪不经意间会轻轻触碰一下荀仙师,表面上又装得像没事人似的。比如,这会儿,荀域边说话边拿起右边的酒杯,靖嘉琪也故意去拿左边的杯子,纤纤玉手就这么不经意间擦过荀域白皙的手背。荀域一愣,待再回头看时,靖嘉琪已经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酒,转而夹菜去了。仿佛意识到荀域正怔然看向自己,靖嘉琪这才不明所以地回过头,眉目含笑,风情万种地对着荀域展颜一笑。可怜这位不经世事的灵山仙师,讷讷地红了脸。见他如此情状,靖嘉琪眸中的笑意更盛。
不得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