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此节,列风再次看向郡主。郡主已迫不及待地翻开系列丛书第一部,沉浸在了无脑的爱情世界里,脸色微微恢复了红润。
列风看了一眼应若谷:“郡主很喜欢看这类话本。原来应兄与郡主是同好。”
应若谷笑出了声,道:“我才不与她是同好呢。谁看这种无脑小白文呀。来时路上正好看到有,给她带一些罢了。”
郡主翻着书页,头也不抬:“对呀,应若谷平日里会‘进贡’一些。这次也就‘进贡’五本,有点少了。以往都十本起算的。”
应若谷“啧”了一声,道:“郡主,你也不想想,我从彩云关到古泽荒漠的路上,书肆甚少。这还惦记着给你‘进贡’,你就知足吧。”
郡主翻页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思索片刻:“嗯,也对。我原谅你了。”
列风忽然勾了勾唇,说道:“应兄、郡主,你们二位其实早就认识了吧。”
郡主终于从她心爱的话本里抬起头来,眨了眨眼睛,道:“将军,这是从何说起?”
列风微眯着眼睛:“至少早于三年前在花萼见面那次。”他指了指郡主的话本,道:“你们刚才说了,应兄每次都会给郡主带十本以上的话本。如果花萼那次是初见,去年郡主受伤在彩云关疗伤是第二次见面,这就不存在每次都带十本以上的说法了。”
列风隐约有种感觉。三年前在花萼,郡主与应若谷因某个原因,隐瞒了二人是旧识的事实。而如今,当初那个原因已经消失。他们不必再刻意隐藏,于是在日常交往中平素里的熟稔与亲密便流露无遗。
应若谷闻言潇洒地展开纸扇,微微一笑:“列兄,果然观察入微。”
郡主则在旁“咯咯”地笑,还用手肘捅了一下应若谷,道:“露馅了。”
认识就认识了,为何要瞒?
见列风仍满脸狐疑,郡主耸耸肩,解释道:“皇祖母,不喜欢我与灵山派的人有过多交往,故而我们总装作不认识。”
“那么,”列风了然,“彩云关重伤那次,应兄与荀兄及时赶来,想必也不是巧合。”
列风这句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郡主与应若谷相视一笑,回答道:“自然。”
列风正欲再问,忽听旁边的书生笑眯眯地说:“都快一个时辰了。我瞧那边竹林易阵,老樵怕是一时半会儿还破不了阵喽。”
然后抬头看了眼天色,转向索棘儿道:“索小子,快去把那老樵夫给带出来。时间不早了,等吃完午饭,再让他好好玩玩儿不迟。”
索棘儿合上话本,答道:“哦,好。”起身进入了竹林。
一盏茶功夫,索棘儿便将人从竹林里带了出来。
樵夫边走边佯装嗔怪:“索小子,你这个阵布出来,咋把外人自己人一并拘住了呢。我都走了一个时辰,还没走出来。”
索棘儿笑嘻嘻地说:“怎么样,我这廿八星阵好玩不?”
樵夫随即露出老顽童式天真的笑容,道:“嗯,好玩。待老夫下午再来破阵。”
接到樵夫,众人一道往回走。
应若谷摇着扇子,一脸好奇:“素闻樵夫前辈痴迷阵法,为了破阵,可以连续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郡主,你如何这么轻易就请出樵夫前辈?”
索棘儿耸耸肩,理所当然道:“这又有何难。我只说书生前辈饿了,要回去吃饭。樵夫前辈自然要出来呀。”
樵夫挠了挠头:“自然不能让阿书饿着,也不能让大家饿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