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风见索棘儿如此情状,不禁皱眉,道:“郡主何以执意前往蔚海?”
索棘儿听列风发问,以为有戏,来了精神,嬉皮笑脸道:“我还没去过蔚海呢。古语有云,好女子志在游历四方。”
列风一头黑线:“……”古语说的是好男儿志在四方。
哼,敢情是要去玩的。
索棘儿又补充道:“我一个人去有危险,以前都没有这个机会。恰好应仙师择日便启程去蔚海了,一路有应仙师保护,这实属千载难逢的机会呀。”
列风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昨天在竹林的警示白说了。他淡淡开口道:“我们离开彩云关很久了,应当动身回去。再说郡主承皇命来彩云关犒军已一年有余,郡主该做的当是尽早启程回锁云都。”
索棘儿还要再说什么,列风道:“此事无须再议。”说毕,起身走了。
唯余索棘儿与应若谷面面相觑。
“哈哈,书生,这盘你输了。”一直于堂内榻上下棋的樵夫书生二人,终于下完一局。樵夫乐不可支,书生遗憾摇头。
次日清早。
东厢索棘儿房内,传来列风一声怒吼:“索棘儿!你给我回来——”
农舍厅堂内,樵夫食中二指捏一枚黑子,正要落子,吓得手一抖,黑子落下。樵夫与书生同时探头于棋盘中一瞧,二人再抬头,对视一眼。
樵夫笑嘻嘻道:“这着不算、不算。重下。”说着便伸手要去取回黑子。书生悠然挡住樵夫的手,笑着拈须道:“落子无悔。”樵夫悻悻收回手。
列风冷着脸大步走到厅堂内,手里还拿着一张信纸,难以置信道:“二位前辈,郡主与应若谷走了?”
书生与樵夫同时回头,淡然看了列风一眼,又齐齐转向面前棋盘。
书生边拈子边悠悠道:“对呀,别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列风的怒火快从眼睛里迸发出来了,沉声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樵夫百忙之中回答:“昨儿大半夜就收拾了行囊,来找我和书生告辞。他们不告诉你,很简单呀,告诉你还能走得了吗?喏,索小子不是给你留信儿了么?”
列风一脸郁闷,道:“哎,两位前辈,怎么不来告知我一声。此行凶险,绝计不能让郡主去蔚海的。我这就追去。”说完转身要走。
书生与樵夫见状,相视一眼,默契地停下手中棋局。书生一个闪身已至列风身前,笑吟吟道:“列小子,先不忙追去。”
列风不解其意,皱眉看向二人。
书生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以他们的脚程,现在大概已经到蔚海国境内了。你再追去,追进关里。以列风将军在边境的赫赫威名,岂不是更招人注意么?”
列风紧紧捏住手中信纸,沉声道:“郡主这是任性妄为,绝不可纵容。”
樵夫叹了口气,拍了拍列风肩膀,道:“你们那郡主,有时确实任性得很。但也不能说毫无分寸。她这么大个人,凡事有自己的主意。你呢,不是人父母,也不是……咳,也不是人家属,不必过于管束着她。”
书生接口道:“我们也知道你是为郡主好,不欲郡主身犯险境。但那丫头,机灵得很,又有应若谷作伴,想来是安全的。她要去玩,海阔天高,你难不成还一辈子跟着她么。自家的小孩儿也有长大的一天呢。是不是?”
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