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灵儿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道”:没想到,将军连这个也知道。
列风饶有兴致地看向锁灵儿,心中想到:不知道灵儿姑娘现下已是入世行者了么?
锁灵儿耸耸肩,“道”:还差一点儿。旋即又紧握右拳,自我鼓励“道”:不过,我不会灰心的,一定能迈过那道槛。
列风不知“那道槛”是什么,猜想大抵是修炼上的某个阶段。于是也握拳与锁灵儿的右拳在虚空中轻轻相抵,“道”:加油!
锁灵儿笑得眉眼弯弯,愉快地点头。复又解释“道”:成为入世行者,要经过三次大考,我勉勉强强算是通过了两次,还余一次。
列风恍然大悟,嘴角微勾“道”:看来我俩都不能懒惰。
锁灵儿快乐地“道”:好呀,在修行的路上,与将军结伴同行。
列风与锁灵儿互道珍重后,收起锁灵珠,于夜幕下长身而立许久。
明月朗照,众星隐没,空气带着深冬的寒意,钻入人的皮肤里。
静谧与寒冷,让人清醒。
列风重重吁了口气,忽觉长久以来的某个执念,竟这般烟消云散。
若不能与所爱之人在人生的道路上携手前行,那么,在修行的路上互勉互励,结伴同行,也许是这段缘分的一个不错的归宿吧。
次日,列风与列忠临各骑一黑一白两匹骏马,驰离彩云关,三日后到达锁云都。
甫进入国都,未及休整,列风便匆匆入朝面圣述职。列忠临自牵了两匹马回到将军府不提。
明光殿。
国主静静听完列风述职,将列风呈上的军报置于案上,凝神思考。
列风恭敬立于国主身前。
国主从军报中抬起头,叹了口气,道:“边防之事,有你在,朕不忧心。只是你与永乐郡主的事,教朕如何说你们好呢。”
列风单膝跪下,拱手道:“国主若要治臣之罪,臣绝无怨言。”
国主摇头苦笑,眼中如同看着自己孩儿般充满慈爱的神色,道:“小两口过日子,本就是两个人互相磨合、互相迁就,有些时候需要双方做出一些退让甚至牺牲,方能举案齐眉,厮守一生。永乐那顽劣孩儿,不愿被一纸婚书束缚,想要寻求海阔天高的自由,你又何罪之有呢。”
列风猛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国主。长久以来盘桓心中的疑问,终于从国主口中得到答案。
为什么国主赐的婚,却能顺利和离。
为什么和离后,自己竟没有受到任何惩戒。
为什么满朝文武、诸多言官、皇室宗亲都闭口不谈,平静无波。
一切的一切,终于有了答案。
索棘儿竟是将和离的所有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她没有对国主、皇后和太后说出真正的和离原因,她甚至没有说自己在将军府上不受待见,长年独守空房,不得见夫君一面。
列风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神思不属地走出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