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姑爷吗?长得还真是一表人才,难怪咱家郡主情根深种,不能自拔。”
“啧,想什么呢,是前姑爷。”
“咱家郡主真的和姑爷和离了呀?”
“这不显而易见吗。”
“也是,郡主今年又没回来过年。”
“郡主也是命苦。怎么就摊上这么位冷心冷面的姑爷呢。”
“我觉得侯爷比较苦一点。好不容易郡主成了亲,连续三年的大年三十中午饭都回家吃,年夜饭吃完,还回家来陪侯爷守岁。把侯爷都给乐开花儿了。”
“唉,老人家,就是盼着享点儿孙福。结果,两个儿子一个在西、一个在南,守着边疆,难得有回来的时候。姑娘呢,又远嫁他乡。最小的外孙女,三年五载才回来那么一趟,居无定所的。还不是侯爷苦一点么。”
居无定所?
列风的耳朵动了动,脸上闪过一丝不解的神情。难不成真像留书里所说“游历天下,吃遍好吃的”,以致于居无定所?
列风对身侧一直安静站着的福伯道:“回府。”
福伯赶紧去把列忠临叫来,三人这才一同向镇国侯拜别。
*
“将军、忠临,”福伯轻声唤道,“你们先去换件衣裳,年夜饭很快就好了。”
列风与列忠临于是各自转身回房,换上日常起居便装。
列风换好衣服,无意中瞥见窗外的青松,枝头挂着喜庆的红丝绸,悠悠地在风中飘荡。他沉默了一瞬,从怀中掏出那枚莹润亮泽的锁灵珠,指腹轻轻抚过,眸光沉了下来。
这一年的年夜饭,与往年,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又好像有什么变了。
席间众人仍是热热闹闹,说着笑着,叙起别后重聚各种开心的事。福伯抿了口陈酿,舒服地舒了口气,笑道:“每年,将军和忠临能平安归来,都是我福伯最开怀的事!”
杨大叔脸上泛红,举起酒杯,道:“今年咱列家军还打了几场胜战,尤其是青峰峡大捷,打得蔚海军屁滚尿流,解气!来,将军、忠临,我老杨敬你们一杯!干了!”
列风听到青峰峡之战,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眸色微沉。他随性地拿起酒杯与杨大叔、列忠临碰杯。三人痛快地一饮而尽。
小绿豆歪着脑袋,眼睛眨巴眨巴着,十分好奇。他拿起自己专属的小瓷杯,奶声奶气地学着大人的语气:“干了!”
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杨大嫂对自己的手艺十分满意,笑道:“哎,大家别光喝酒呀,多吃点菜。填饱肚子再喝酒,不难受。”说着,逐个菜式给大伙儿介绍了一遍。
末了,指着擂沙汤圆,笑道:“我做的这个汤圆,甜而不腻,是餐后甜点。连郡主都说从彩云关回来后就要向我学呢。”
话音刚落,席间陷入一片安静。杨大嫂自知失言,忙转移话题道:“将军,来,尝尝我做的这个辣菜,小炒黄牛肉。看看火候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