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棘儿躺在床上。从床的这一头翻滚到另一头,又从另一头翻滚回这一头。
她双手揉搓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神情苦恼。
索棘儿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了。
明明早上出去还很开心的。
明明在“空空如也”堂还很和谐的。
明明点菜吃饭还有说有笑的。
苍天啊,大地啊,这么美好的一天,为什么却是以吵架收尾不欢而散呢。
沮丧。
索棘儿:风哥哥在做什么呢?还在生气吗?
锁灵儿:你管他作甚?他只是你的前夫而已。
索棘儿:我知道他只是担心我,本意是好的。
锁灵儿:好心会坏大事的。
索棘儿:他以后还会来吗。嗯,他这么生气,可能不会来了。
锁灵儿:有点出息好吗。
索棘儿:我哪里没出息了。我、我只是性格平和,不、不愿意不擅长处理冲突。
锁灵儿:恕我眼拙。
锁灵儿:等等,索棘儿。你该不会还喜欢他吧?
索棘儿:怎么会!我、我只是把他当成朋友,最普通那种。
锁灵儿:真的?
索棘儿:珍珠都没有那么真!
锁灵儿:你最好是。
次日巳时,索棘儿看着铜镜里自己的一对黑眼圈,微微叹了口气。
她晃了晃脑袋,用手搓搓自己圆乎乎的肉脸蛋,说道:“烦恼退散!”
索棘儿从小就有个特点。一旦在做某件事,就会没日没夜地想着这件事。白天做,晚上想着第二天如何继续做。这样一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常常会出现自己正在做的这件事,导致疲惫不堪。
这不,昨天白天里和列风吵了架,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纠结着是不是该向列风道个歉,缓和缓和双方的矛盾。好不容易后半夜睡着了,大脑却不肯休息,依然在吵架这件事上狠下“苦功”。
梦里,索棘儿身处一家农舍里。说是竹林二老的农舍吧,也不太像,梦中的农舍有点小,有点简陋。但又像是在哪里见过。
农舍中有棵不算粗壮的果树结满了红通通的小果子,色泽诱人。四顾无人,索棘儿便乐呵呵地爬上了树,站在树枝上,将一串串新鲜欲滴的果子摘到了怀里捧着。
“你在做什么?”
忽然树下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索棘儿低头看去,原来是风哥哥。
梦里的她没有答话。列风却急了,厉声道:“你快下来。这树才那么点儿粗,小心树枝折断给你摔下来。”
索棘儿不听,觉着自己这么轻,肯定不会踩断树枝。她晃了晃树枝,将手里的一串小果子抛了下去。
列风逆光站在树下,平常锋利的双眼略微失焦。他侧头,耳朵动了动,一抬手接住了索棘儿抛下来的果子。
接得真准!索棘儿“啪啪”地鼓起掌来。
列风摸索着手中熟透的果子,没好气道:“贿赂果子也不行。快下来!”
索棘儿有些泄气,眼瞅着列风的脸色越来越黑,她耸耸肩,灵活地从树枝上爬了下来。
列风:“大叔有摘果子的工具。你这么爬上树,知道有多危险吗?”
列风:“从树上摔下来,摔断了腿,你也想在床上躺几个月不成?”
列风:“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风哥哥好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