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青鬼做完那个漫长的梦苏醒来的时候，她就觉得师父有些怪怪的，一直若有若无的好像在回避自己。

她心里一直在想这件事，按照她的性格，本应该直接去问师父为什么。只不过她突然不太想这么做了，因为青鬼觉得等自己慢慢变强，变得不再需要师父庇护她时，她就可以随心所欲的表达自己的内心了。

青鬼一个人托着脑袋坐在天虚殿复习新学的仙法，现在火符已经掌握到非常熟练的程度了。但是学无止境，作为一个小小仙使，单单掌握一种法术是远远不够的，流云同她说要在仙使的基础上晋升，至少要熟练掌握三种及以上的天级术法，这让青鬼颇为头疼。

苍梧新教给她的水符修炼难度比火符直接高出一个层次，她刚上手就屡次失手，呛水的痛苦她可不想体验第二遍。

“师父，这个可真难学。”青鬼还是和往常一样，下意识的嘟嚷抱怨了一句。按照平常，师父肯定会拍拍她的肩膀或者摸摸她的头，温柔的示意她再来一遍，有师父在不会学不会的。

但是现在，苍梧也只是摇摇头，然后用一种女孩难以揣度的神情望向她。

青鬼说不失落是假的，就算让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真正实施起来时也很艰难。

一脸郁闷的小青鬼看见苍梧走进来，刚刚想小跑上前，她抬起头，发现师父的视线没有投向自己，又想到最近苍梧面对自己的搭话也是异常冷淡的样子，便硬生生咽下了这股冲动来。

“师父……”

青鬼垂着眼睛，不知怎的，眼泪转瞬在眼眶里打转，眼角微微泛红。

“别哭。”一阵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青鬼抬眸，看见男子矗立在自己面前，低下头看着自己。

她看见苍梧眼里的哀伤，她不知道为什么师父会伤心，她不敢去问，只是自己也没做好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猛烈的冲击，而不受控制的落下眼泪来。

“我没有……没有哭。”女孩小声嘀咕着，但是很明显。苍梧伸出手，想要替女孩拭去眼泪，但是手伸在半空中，迟疑了片刻。

青鬼的眼泪簌簌从眼角滑落，她自己抬手擦干眼泪，然后绕开他，“师父，我去继续温习术法了。”她转身没有回头，苍梧拉住她的手腕。

……

……

“抱歉，我最近有些疲乏，不是故意不理你，你不要伤心好吗。”苍梧说着，他因为天剑的事情，自己现在已经在不断透支生命力，再加上他想到了紫鸢同他说的那些话。

他没有义务要承担这些，甚至是没有立场去替她做选择，但他还是做了，这些选择的生发点无他，只是有关于自己的内心。

他和青鬼本来就没有可能，这些聊胜于无的心动在漫长的岁月里也不不过浩瀚大漠下的黄沙一粟。

由此，他虽然要刻意与青鬼保持距离，但看见少女疑惑不解，伤心落寞时还是于心不忍，那只想要替她拭去眼泪的手就是证明。

“好吧……”女孩听到师父向她略显无奈的解释，眼神一下子就从晦暗转变成了明亮，她回过头握上了苍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