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企业被调查了——但是这事儿我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呢？”俞洛澄说。

“我也不惊讶。”菲奥娜说，“离开韦恩大厦之前，我就听说政府已经派遣机动部队前往城市各个被损毁的地方了，既然灾祸发生的中心就是韦恩大厦，那政府肯定要盯着这里的。”

“按照我和那个被选定者对峙时从他嘴里套出来的情报看，猫头鹰法庭也是真实存在的。”俞洛澄拍了拍额头，“而且他们还与聚魂魔达成合作，那个装置就是他们的手笔——按照传闻中猫头鹰法庭在哥谭市的势力，很难不怀疑这次韦恩企业被调查也是他们的授意。”

“而且这种时候调查韦恩尤其显得合情合理，连民众都会支持政府。”菲奥娜点点头，“如果不知内情，没有人会意识到这是个阴谋。”

“呃……劳驾问一下，”一直没说话的兰珀突然开口问道，这位身负惊天秘密的女人终于展现出了一丝一无所知的迷茫，“你们说的猫头鹰法庭是什么？”

“哥谭没人想要的特产，一面是都市传说，一面是幕后黑手。”俞洛澄叹了口气，“你可以把他们理解为‘站在棋盘后高深莫测的棋手’或者‘中二病没过打算支配整座城市的神经病大本营’。”

“致力于掌控城市的恐怖组织与致力于毁灭人类的怪物联手，这大概是我能想到的最糟糕的境况了。”菲奥娜说。

“先别这么悲观，我反倒觉得他们是内讧就在一瞬间呢。”俞洛澄呵呵了两声，“聚魂魔有多会欺骗和利用人心咱们三个都是亲身领教过的，如果猫头鹰法庭真像是都市传说中说的那样，是一群有钱有势意图控制哥谭的权贵，那他们可是聚魂魔眼里最美味的‘小点心’——他们的贪婪、狂妄、无知都足够让聚魂魔狂喜了。”

“是啊，聚魂魔毕竟是‘生物负面特性的聚合体’。”兰珀低声道，“这些人怎么能和整个地球的黑暗面做交易呢？”

“不是交易，从来都没有交易。”菲奥娜微微叹气，“我是真的和那些怪物们打过交道的，只能说心思再深沉的人，在那些家伙的面前也是透明的——它们可以轻而易举地探查出你灵魂的阴暗面，探查出你意志最薄弱的节点和最迫切的渴望，然后针对击破——我当时也是这样被它们蛊惑的。”

“几乎没人能在聚魂魔面前全身而退——”兰珀顿了顿，更改了一下说法，“除非他或她毫无黑暗面，或是意志坚定到让聚魂魔的一切攻心手段都失效——这几乎不可能。”

“啧，这是我最烦的一部分。”俞洛澄疲惫地按压着太阳穴，“现在聚魂魔命令政府调查韦恩企业——不用说，肯定是想毁尸灭迹了，他们借韦恩企业的技术研究出更高效的转化手段，现在河已过，自然就该拆桥了。”

菲奥娜有些疑惑：“这不太说得通，它们大可以不声不响地潜藏在这座城市里，关键时刻再予以致命一击，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带走机器，再以调查的名义封锁韦恩企业？”

“——因为我找到了蝙蝠侠。”俞洛澄深吸一口气，“原本它们可以借助猫头鹰法庭的权势隐匿自己，藏在韦恩企业里慢慢完善它们的机器，发展它们的力量，再通过与你合作继续窃取伊曼公司的数据，纠正装置的不完善之处——但是我来了，而且通过与蝙蝠侠合作，拔掉了他们埋在哥谭市里的‘钉子’，还找到了史特莱格……这打乱了它们的计划。”

“它们因此不得不干掉史特莱格，并且抛出海拉斯来转移你的视线，但是——同样是因为蝙蝠侠的指引，你们发现了迪恩·赖利，并注意到了猫头鹰法庭。”菲奥娜沉吟道，“它们知道自己藏不住了，于是决定在今天制造混乱，提前转移装置，顺便测试装置的威力——我认为那玩意儿应该很让它们满意。”

“从某种方面来讲，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俞洛澄手腕一翻，亮出一张白色的猎卡，她晃了晃猎卡，一串串声音从里面掉出来：

“计划出了问题……Track来了……”

“……它是怎么……”

“……有人帮助了……”

“……加快速度……提前中止……”

“这是我让‘空’猎卡整日在哥谭城里穿梭才收集到的只言片语。”俞洛澄将猎卡收起来，“这些声音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是被风送过来的——它们太隐蔽了，连飞于高空的鸟都抓不住他们的踪迹。”

“零碎的情报经过整合也是有价值的。”兰珀说道，“至少我们现在可以确定，Track和蝙蝠侠的行动确实逼迫它们重新修整计划，这无疑需要时间，而时间也是我们现在最需要的——这对我们来说的确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