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进喉咙,堵塞喉咙的黑巧克力慢慢融化,糊了我满嘴牙。
第二天,我还是抱着只是来邻居家吃饭的心情敲了敲门。我的闷闷不乐似乎很显而易见,因为祁照一在笑。
他这个时候的笑我还是很容易弄懂的,他此刻就是在嘲笑我“看,我就说没那么容易和他相处的吧”。得意,同情,意料之中。
于是我决定今天要在他的床上拼积木,然后把它偷偷藏在被子里。
我吃完饭后在祁照一的房间里花了一个小时就把小车样式的乐高积木拼好了,在此期间我留意他房间的门,没有被打开。
不过这正合我意,我可不希望有人突然进来把窗帘全拉上,乌漆麻黑的什么都做不了。仔细想想这多傻啊,不过那是他的家,他理论上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觉得没意思,就回家了,没有跟任何人说再见。祁照一做着自己的事情就像是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存在过一样,不过等到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会想起我来了。
我不想当被人讨厌的小孩。
我在和妈妈的通话中还是回答着我很好,我跟邻居家的每个人都很好。她说,我真乖。
我不想当被人讨厌的小孩。
所以我和祁枏,祁照一保持好距离,他们都是边界感很强的人。我吃完饭马上就回家,那个时候我就懂得绝大多数时候的挽留都充斥着抗拒。虽然是笑着的样子可那种心情再细微我也能观察到。
每天放学,我会来到初中生的教室门口等祁照一。傅悦阿姨实在是太在意我小孩子的身份了,她的肩上总是承担着并不需要她承担的责任,没有顺路的朋友的我在很久以前就把家之地图和“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箴言熟记于心了。不过我也乐于见到别人照顾我。
然后高一个年级的祁枏像根本就没瞧见我们一样快步走开了。
“走,我们走快点,跟上他。”
“为什么?这又是什么充分什么的条件吗?”
祁照一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在下楼梯的时候三格并作一格追上了祁枏。每一层都有铁门,墙壁的三分之一底部刷上了绿色的漆。祁枏明明走得很快但还是很不情愿地被追上了,我走在后面看着祁照一讨好似地将手臂搭在祁枏的肩膀上,不知不觉我已离他们很远。
“我说了在学校不要叫我哥!还有把你的脏手拿开。”
“那你走慢点嘛。”
“别来烦我。”祁枏嫌弃似地拍了拍自己刚刚被祁照一搂过的肩袖。
恍惚间我还以为在太阳灿烂到不能够直视的下午看错了,隔着四五排的人群里,祁枏回过头的第一眼就看见了我。很奇怪不是吗,我还没有长高,很幼小,中间有那么多嬉笑打闹的学生穿梭其中,他竟然不用多扫几眼就锁定了我。
祁枏停了下来,似乎在轻微地叹气。等我走近他们很多步后,他才转身继续前进。
只有在有红绿灯的时候祁枏才会表现得不像是个哥哥,他比我大两岁,比祁照一大一岁,暂时是我们三个中最高的。现在他却低着头缩在我们的身后。
“照一哥,你都第几次不等我,只顾着自己向前走了。”
“唉,给你买冰淇凌,你别跟我妈说。”现在莫纪这个年龄的孩子总是有一颗怎样都满足不了的好奇心,还有一颗会觉得告状是世界上最正义的英雄主义的心。祁枏已经是他需要费尽心思去矫正的孩子了,正常一些的莫纪就请靠自己好好长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