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斯内普挥动魔杖,变出两个餐盘,随口说,“霍格沃兹的火鸡没有馅料。”
爱丽丝眼神放光:“好吃吗?”
斯内普切下一块火鸡肉:“一般。”
见爱丽丝仍看着自己,想了想,觉得霍格沃兹火鸡的味道实在乏善可陈,只有换一个角度补充:“比较有气势吧,每年圣诞节的时候,会在大厅摆上一百只火鸡和一百个烤布丁。”
“哇哦~”爱丽丝想象了一下,不由得心驰神往,“好壮观……那么多人一起过节,很开心吧?”
斯内普在霍格沃兹过了那么多年圣诞,并没觉得多开心:“很吵。”
“也是,要是开心,你也不会回来了。”爱丽丝点点头,把剩了个杯底的啤酒倒进葡萄酒里,喝了一口,眉头紧锁,破罐子破摔地又往里兑了一些威士忌进去,倾倒酒杯,舌尖谨慎地在液面轻轻舔了一下,快速缩回,默默把酒杯推开,和斯内普一样投奔火鸡的怀抱。
斯内普觉得坐得有些拘束,想要向后挪动椅子,不小心碰倒了摞在地上的书:“爱丽丝小姐可以不要在这个小阁楼里堆那么多东西吗?”
爱丽丝理直气壮:“是斯内普先生要我多多探索的呀。”
斯内普忍着太阳穴上一跳一跳的神经,咬牙切齿:“暂时用不着的东西可以先收进柜子里。”
“可是我也不知道哪些是用得着的,”爱丽丝有些苦恼,不知不觉又把酒拿到手里喝了一口,“东西总是在想用的时候找不到,我要把它们都摊在眼皮子底下才心安。”
她把火鸡肚子里的馅料一样挑了一点装进自己的餐盘,指了指地上的书,倒扣在地上,还停留在斯内普睡着前看的那一页:“斯老师,对你也有好处的呀,我如果把它们都收起来,今天你就看不到了。这么放着的话,下次想看,捡起来就能接着看,多方便。”
“我并不觉得看不到会是什么损失,”斯内普吐槽,“为什么乌鸦会像写字台?”
爱丽丝眨眨眼,好半天才想起来斯内普问的是书里的语句:“不知道……”
斯内普摇摇头:“这本书很没有逻辑。”
爱丽丝觉得好笑:“本来就只是一个小孩子的荒唐梦境。斯老师,你在梦里也讲逻辑吗?”
斯内普反驳:“胡言乱语谁都会写,既然写成书了,即使胡言乱语,也应该有背后的逻辑。”
“也许背后的逻辑是不要把成年人的规则套进小孩子的天马行空里吧。”爱丽丝拿着酒杯又喝了一口,砸摸着,“又或许,在小孩的视角,写字台就是和乌鸦长得一模一样的。”
她突然捏着酒杯蹲下:“我看看。”
斯内普不明白爱丽丝为什么突然这么维护这本书,他记得上周,她还觉得书里面的主人公非常吵闹。
桌子底下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爱丽丝搞半天也没站起来,斯内普叫了一声:“爱丽丝?”
“嘘。”桌子底下堆了好几袋爱丽丝囤的咖啡豆,她在包装袋之间拱来拱去,“我在找角度。”
斯内普蹲下去,想要把爱丽丝拽回位置上好好吃饭。
爱丽丝不知什么时候拱到斯内普的脚边,斯内普蹲下来的时候,她离斯内普不到一指的距离。满身的酒气混合着咖啡香,并不难闻。她单手拢住斯内普的耳朵,用气音贴在斯内普耳边问:“你觉得这个角度像乌鸦吗?”
如果顺着爱丽丝的话抬头看,也许真的能看到一只乌鸦。
斯内普这么想着,转头看向爱丽丝。
爱丽丝的眼神有些涣散,另一只手上拿着的酒杯已经空了。
“你是谁?”朦胧的眼神聚焦又失焦,爱丽丝晃了晃脑袋,将视线定格,“是斯老师啊。”
她把酒杯递给斯内普,呵呵笑地说:“是假动作哦。”
斯内普的手搭在酒杯上,愣住:假动作?
下一秒,一个带着葡萄酸涩余韵的吻压到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