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巡的情况,林曦倒是十分清楚,医生会怎样交代叮嘱她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然而此时她却觉得十分无力。
“你工作怎么样?还顺利吗?”
“嗯,挺好的,不好意思啊清宜,给你添麻烦了。”
“你跟我这么见外干嘛?”
林曦疲惫的闭上眼睛,叹出一口气,“我这边应该明天就能结束,一会我去问问导演,要是没什么事我就提前回去。”
“你不用担心,赫铭惹的祸,让他自己收拾。”
“林老师!”
林曦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跟赫清宜匆匆道了声谢,便转身回到了工作之中。
赫清宜自言自语道:“都四点多了,还没收工...”
病房内,赫铭和傅宴巡有些尴尬的相着面。
“那个...不好意思啊...”赫铭心虚的摸摸鼻子,毕竟人是跟自己喝酒喝进医院的,“我...不知道...”
“与你无关。”
赫铭挠挠头,“对了,那个尹薇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傅宴巡蹙眉仔细回忆着,其实他自己也不大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有人按门铃,开门后他就失去意识了。
“你这也太危险了,她万一对你欲行不轨怎么办?”
傅宴巡抿抿唇,合上眼睛不欲与他讨论这个问题,脑海里却在思考着该怎样处理好这个大麻烦,最重要的是怎样彻底销毁两人的床照。
“对于尹薇薇下药的事,你到底有几分把握?”
“十分!”说到这个赫铭就来气,你明明知道凶手就在你面前,可你却苦无证据,“要不是她老子名字倒过来写!”
“别废话!”赫清宜不知何时回到病房内,扇了赫铭后脑勺一巴掌,“让你找的证据呢?这都多少天了?”
“我去,赫清宜你有病吧!”赫铭捂着脑壳骂道,“你以为这么好查呢。”
“最不济,也得把照片搞回来吧!”
赫铭指指半靠在床上的傅宴巡,“这事儿的根源在他,我能有什么办法?”
“诶!”他揉捏着下巴,眼前一亮,“要不我直接套个麻袋,打到她交出来为止。”
“......”
“......”
“她暂时应该不会乱发出去,毕竟这件事涉及到沈、傅、赫三家,尹家家世再大也不会愿意同时得罪这么多人。”
傅宴巡点点头,但这件事就像是一枚不定时炸弹,不尽快剪了引线终是心里不安。
“小曦说明天就回来,赫铭陪床,我先回去接爸妈了。”
“我?”赫铭伸出食指指指自己的鼻尖。
“对!你!”赫清宜把人按回椅子上,冲傅宴巡扬扬下巴。
然而,她却没急着离开医院,转个弯进了护士站,“您好,我想问下23床的血型。”
“不好意思,我们不能透露病人隐私。”
“是这样,我是她...女朋友,像他今天这样胃出血怪吓人的,我想着提前知道他的血型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能快速告知医生。”
小护士犹豫了一下,许是瞧着她不像坏人,便答应下来给她查找了一下资料。
“23床...傅宴巡,27岁,A型血。”
赫清宜手指轻颤,跟人道了谢后,急忙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通话忙音响了许久才被接听,对方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赫总”。
“你帮我查下,傅氏一家的血型,包括周书云的,以及所有你能查到的有关他们的资料,尽快发我。”
“好的,收到。”
赫清宜攥着手机的手指渐渐收拢,希望只是我多想了...
另一边的林曦,忙忙碌碌又是一个多小时,处理完白天的布景问题,她就去找了一趟陈启明,询问能否提前结束工作。
“这边倒也差不多了,你要是有急事就赶快回去吧。”
“实在不好意思啊陈导,”林曦有些歉意的皱眉,“要是有任何问题您随时给我打电话。”
“嗐,”陈启明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本来这次就是临时叫你过来的,你该教的也都教给他们了,还帮我解决了那么多专业问题,帮了大忙了!”
“应该的,那我就先回去了,麻烦您替我跟大家打声招呼。”
“行,去吧,年后见。”
冬日的清晨天还没亮,林曦踩着雪地一路“咯吱咯吱”的回到酒店,她草草收拾了一下行李,打车直奔医院。
连轴转了两天,她的身体极度疲惫,却又不肯在陌生的车里睡过去,只好强撑精神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司机聊天,到临海市医院时,天已大亮。
林曦从后备箱里取出行李,眼前突然闪过一片白光,她用力闭闭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医院门口,小商贩早早儿的架起早餐车,这会儿正冒着热气,在空中团起一个又一个卷儿,细小的水珠划过脸颊,被冷风一吹,人也精神不少。
路边小摊的食物她不敢给傅宴巡那娇贵的胃吃,但填一填自己的肚子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她随便找了一个餐车给自己买了个烧饼里脊,又轻车熟路的从医院食堂买了些粥和其他健康早餐提进了住院部。
她站在住院部大门外,抬起头看向还亮着红灯的三个大字,心情格外复杂:这熟悉的仿若回家般的熟悉感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