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龙之介的瞳孔亮了几分，这是他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答案。如果当时太宰先生对自己说出的是那样一番话语的话...接着又听见五条悟说，

“教给你这种东西的人...还真是一个不称职的老师啊。”

“他教给了在下掌握异能、也教给了在下如何去生存，并且还将在下带到光明里...这些不算吗。”芥川龙之介下意识地反驳。

五条悟笑了几声，摸了摸芥川龙之介的头发，

“会尊敬他、还是会为他辩解、把他都要刻进骨子里了呢。龙之介也真是个优秀的学生，啊，要是早点遇到你该多好...”

场面一度变得沉默，芥川龙之介也没有接话茬，沉默了一会。

心里思绪万千。

明明才遇到五条悟没几天，又怎么能将他看作太宰治一般尊重。

“他都怎么样去训练你？”

地狱。

噩梦。

这种词汇一个个的全浮现在芥川龙之介的脑中。

但...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让他不要忘记太宰先生对自己的教导。这一切都是为了磨炼品性。

可事实确实就是，名为训练...实则挨打。

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不知道怎么样去回答。

还是放不下的。无论怎样，就算天塌下来了也放不下的。

“...呐，龙之介，可以告诉我，他的名字吗？”

芥川龙之介依旧沉默了一会

“他叫太宰治。太宰先生。”

绝对不能放下的人。

但又能怎么样才能轻而易举的放下这四年的关系。

想要想开。

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想开。

但是心里的声音在告诉他不可以。

那些训练确实很糟糕。对自己没有用。只有偶尔的异能力训练或许才对自己有效。其他的简直就是意义不明的单方面殴打。可是，曾经认为是来磨炼自己的。

可完全没有必要不是吗？！

突然觉得有些糟糕、

看见五条悟温柔如流水一般的神情之后还是忍不住了。

芥川龙之介向来不是什么向别人倾诉的人。也总是把所有事情憋在心里。

“说出来也没有关系的。绝对没有关系的。”

这里，是其他世界吧。这里不可能有太宰先生。突然觉得说出来也没有关系。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么...

“在下曾经一直生存在贫民窟，是太宰先生在在下十五岁时捡到了在下...带到了港口黑手党。”

可以说的吧。

可以倾诉的吧。

数多年无人倾听的话语，现在是不是找到了倾听者呢。

芥川龙之介一直在诉说，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用最平淡的语调说出来。

“...辛苦了呢，龙之介。”

“你已经很累了。”

五条悟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

芥川龙之介僵住了。

不知道该做出怎么样的反应才好。

“我一直在。我会一直在。以后，就不用担心啦。”

僵住了。

月色很美。

是真的很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