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确实飘……如今她姜小厘也是敢在周三晚上吃全家桶的人了。
姜厘谴责了自己三十五分钟,终于在七点整拿到了自己的外卖。
外卖包装得严严实实,姜厘感激涕零地将里面的三杯中可拿出来刚摆好,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淦。
陈屹泽进来时看到的画面十分诡异,男生弯腰从橱柜里捞出瓶矿泉水,边拧盖边脸冒黑线:“你趴那干嘛呢?”
姜厘呈大字型死死扒在橱柜桌面上,拱起的背像一只煮熟的虾,她埋头眼睛死死闭着,胳膊伸展到领域展开的程度,给人一种困极了到处睡觉的错觉。
“我……”她不敢大声说话,怕刚才临时塞进嘴里的吮指原味鸡香味蔓延出来。
姜厘笑得比哭都难看,缓缓扯了扯僵硬的唇线。
“没事……被自己帅趴了。”
陈屹泽:“……”
胸膛下的热气透过外卖袋熏着衣服,陈屹泽越往前迈姜厘神色越紧张。
如果眼神能设置障碍,她早就将眼前设成了百米跨栏。
姜厘咬牙,苦着脸频频阻止:“真的没什么,我腰有点疼,刚在百度上看了看医生,医生说这个姿势能缓解疼痛……”
“不用担心我的哥哥,你快出去吧!”
“别再过来了,再近点就瞒不住了……!”
眼看陈屹泽手已经搭到她后颈要拎她起来,姜厘飞速弹起身,毕恭毕敬地双手奉上一次性手套,沉痛惋惜道:“藏得这么深还是被你发现了,我想着哥哥没吃饭特意给你点的全家桶。”
“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的,唉!”
直到亲眼看见她身下的炸鸡套装,陈屹泽才敢相信她刚才“孵”的确实是吃的,男生唇角微抽,“你还,挺护食。”
“主要是想给哥哥一个惊喜!绝对没有半点要藏起来吃独食的意思!”姜厘竖手指发誓。
“这些够你吃吗?”陈屹泽并不在意什么独食,男生晃了晃手机,页面上的外卖配送标识格外突出,“刚才点了披萨。”
!
姜厘熄灭的眼眸瞬间又亮起来。
正当姜厘以为她刚才计划的两人独处夜宵环节终于到来之时,刚迈进会议室,一只伸进她全家桶的陌生的手瞬间打破了她的幻想。
徐轻川拿起炸鸡就啃,招手就当给她打过招呼。
男生边往人堆走边碎碎念:“居然还有全家桶。”
赵朝刘出岸忙着拆披萨盒子,手上动作没停,嘴上还宣告着刚才几小时内从网络获取的调查问卷信息。
后者手握巨幕控制器,向众人展示刚统计好的调查成果:“截至目前,问卷已经收回400份,除去一些无效样本外,愿意使用老年机器人的人群占比大概在百分之六十,其中大部分都在沿海发达地区或一线城市。”
“看来我们日后的发布会要初步定在沿海城市了。”
“……”不光不是二人独处时光,而且连吃饭的时候都要讨论工作。
姜厘觊觎地看了一眼陈屹泽,随后萎靡地挑了个离ppt最远的地方吃饭。
空空的胃逐渐塞满,姜厘重整旗鼓,抓住徐轻川看过来的时机朝他疯狂使眼色。
嗡嗡。
徐轻川:【一份消防机器人的可行性分析报告,字数一千起。】
姜厘垂目,面无表情地回了个ok,信息刚传走后三秒,徐轻川就装模做样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洋洋洒洒道:
“时间不早了,剩下的我们改天再讨论吧,对了陈哥,姜厘现在手还有点生,你留下带带她吧。”
随后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催促的话,刘出岸和赵朝就十分审时度势地溜之大吉。
会议室终于只剩孤男寡女两人,姜厘神经总算松了些,窗外周边的写字楼窗户全亮着,从早折腾到晚,她实在有些扛不住。
软体一样顺着流到桌面,姜厘对上陈屹泽要抱电脑过来的视线,眼神可怜巴巴地求他放过。
“你看我做。”陈屹泽咬了块披萨坐下,盯着她的瞳孔乌黑。
“真的放过我吧哥哥……”想到回家后还要做一千字的可行性报告,姜厘整个人都投降了,她受不了了,又往前趴了趴,一直蹭到他手臂旁,卖惨卖得熟练,“你也知道,我才刚成年就背井离乡来到了这里。”
“昨晚还熬夜熬到三点,看我眼里的红血丝——”
浑沌的瞳仁看上去真是累极了,陈屹泽在她贴过来之前朝后倚了倚,不紧不慢地叩了两下桌面,声线清冷:“别贴那么近。”
“……太冷漠了,像是我从来没让你开心过。”姜厘独自神伤,又抽出时间飞快瞥了眼他的表情,观察过后才忍着开口,“没关系,哥哥做什么都是对的,可能我天生就喜欢哥哥吧,就是不生气嘻嘻。”
她仰头笑嘻嘻地看着陈屹泽,直到男生抄过一边的打印纸遮住她的脸。
姜厘腾出只胳膊要拽那张挡在他们中间的那张可恨的纸,下一秒忽地听见男生正色道。
“你讨好我目的是什么?”
“因为……我在这个城市只认识你啊。”姜厘大脑飞速运转,手指慢慢滑动,暧昧地侧着脑袋和他一起捏住那张白纸。
“不是还能找同学练车呢。”
……怎么听着那么不是味。
他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不对,他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陈屹泽怎么可能会对她有占有欲。
姜厘一时拿不准主意,试探性地开口,“那只是碰巧嘛。”
“是挺巧。”陈屹泽语气不阴不阳。
想来是在吃烤肉时说到的话题惹到少爷自尊心了?姜厘回忆了下中午的经历,好像自陈屹泽挑衅过后,餐桌就分成了两派,江鸿炎没再主动找他说过话,而寒暄后姜厘发现,她托何叔找的驾校竟然碰巧和江鸿炎报名的是一家。
之后练车也有一阵子,两人当着陈屹泽的面约定好了以后一起去练车,一起考路考。
难道这在少爷眼中,等同于站到了江鸿炎的阵营?
冤死了她。
“我明天自己去练车。”姜厘后知后觉地补充道。
“没必要。”
“有必要!”姜厘据理力争,扯开那张纸才看到男生没什么表情的脸。
本来还以为陈屹泽是吃醋了,现在看见他那张冷酷的脸,姜厘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不是她自作多情了?
姜厘垂眸琢磨了一会,良久没听见动静,态度犹豫起来,反复横跳道:“那你说没必要就没必要吧,我约他明天上午去。”
“行啊,随便你。”陈屹泽长腿支起,更不愿意搭理她了。
到底是怎么的一个进度!她的围魏救赵计划到底能不能收网了!
姜厘摸不着头脑,再次重申自己将会独自练车。
她被折磨得心痒痒,直到陈屹泽兴致缺缺,起身要走时才壮着胆子跟在他背后。
“哥哥先别走,我问你个问题,可能有点冒昧。”
陈屹泽不甚在意地停下脚步,也没觉得她会蹦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
姜厘直勾勾地和他对视,把自己的计划换了个意思,语气尤其认真道:“我和你爸掉河里你救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