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锦初醒来,其余人在旁边呼呼大睡。他不轻不重地掀开被子,心道:“杏凌山雾气不消散,狼群出没,可狼群是如何在这?不管是妖还是神,都拿这雾气没办法。狼群是在纪念曾经的神,还是在守护邪祟?”
白锦初起身打算去找白勿染商量逃走的事情,他蹑手蹑脚地来到隔壁帐篷,撩开帐篷帘子却只有打着鼻鼾的武清离。他心里莫名紧张,似乎是有大事发生。但眼下,白锦初顾不上别的,满脑子只有一个疑问:白勿染去哪里了?
他在山间寻找好一会儿,就是不见自家阿姐的踪影,杏凌山上除了狼的长啸,还混咋整其它的声响,白锦初想找到声源处,可嗡嗡的声响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传来,听久了,他的脑袋里也感到恶心,也越发强烈。他内心紧张的情绪让他止不住地往其它山峰看,但又怕暴露,只好回帐篷。
帐篷外,只见一个棕色的身影来回走动。白锦初眯了眯眼,快步走上去,果然是玉清上神。玉清上神见白锦初回来,蹙着的眉才缓缓放松:“你们到何处去了?勿染呢?我一醒来就不见你们的人影。”
白锦初慌张道:“我阿姐不见了!早晨起来就没见她在!”
玉清上神愕然,厉声道:“你待在此处别动,我去去就回。”
接着,玉清上神向上飞去。白锦初踌躇片刻,还是回到帐篷内,他撩开帐篷,其余几人坐在地铺上。
武清离见白锦初回来,问道:“武染姐呢?”
白锦初摇摇头,面露难色,道:“不知,我没寻到。”
武清离眉头紧锁,涨红了脸,翡翠搬的瞳孔里泛着愤怒的光芒,好像下一秒就能把白锦初大卸八块。她快步上前用力抓住他的肩膀,疯狂摇晃他,嘴里咆哮着:“怎么会找不到?你有在认真找吗?这么大个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的!”
“我……没找到她的音尘……”白锦初紧紧握拳,强压心中愤怒,但在武清离说到那句“凭空消失”时,内心的怒火瞬间平息,紧握的拳头也缓缓放松。身体任由她摇晃。
楚仁把屁股往前挪了挪,试图把武清离拉回来,他不是没见过白锦初打起架来的样子,闹起来谁都不高兴。他笑了笑道:“小离啊!锦初与勿染虽然平时吵吵闹闹的,但人家说到底还是亲姐弟。人家也有人家自己的难处,咱别把话说太死!”转头又对白锦初说:“小离年纪最小,话你别太放心上。”不得不说实话,楚仁在劝架方面与人际关系方面,的确是在众人里脱颖而出。
“哼!”武清离气得不行,甩袖回到原位。白锦初抓了抓衣角,找了个空位坐下。带白勿染离开的原计划要暂时搁置了,眼下,先找到她才是最重要的。
帐篷外,天渐渐下起霡霂。半个时辰后,帐篷的帘子被撩开,玉清上神在众人眼前闪现。沉声道:“勿染怎么会不在呢?清离,你夜晚察觉到什么动静没?”
武清离摇头。看着眼前湿答答的夫子,林千寻给夫子一条毯子擦擦脸,林千寻摆摆手表示不用。玉清上神的右手只是微微施法,湿漉漉的衣衫焕然一新,干净如初。
白锦初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好像是有个东西在指引他过去,叹了口气。只说了句:“我去去就回,别跟上来。”就健步流星地跑出帐篷外。或许是怕其余人跟上来,万一暴露身份,就是百口莫辩。他在帐篷附近,施法设了个隐形的屏障。就算是被他人破了屏障,但白锦初也是只狐狸,速度快得很,想跟上来也难。
他三步并两步,来到望乡台。纵身一跃,一股清风从下往上袭来,这清风力度刚好可以使白锦初飘飞在空中,白衣翩跹,青丝在背后飘起。他飞到距离望仙台最近的一座山峰上落足。
白锦初顾盼四周,皆是崎岖不平,心道:“果然,杏凌山只是这些山脉的主山罢了。怨气最重之地,应该是此处。阿姐估计是来到此地,脑海里的指引地,大概也是这里。”
脑袋里的嗡嗡声指引他来到了一个洞口前,嗡嗡声停止。整个洞口漆黑无比,不算太小,泛着阴森,有奇怪的尖锐声响从洞内传出,周围被密密麻麻的植物遮挡,与世隔绝。
白锦初壮着胆子爬进去,却脚底一滑,这洞又是向下倾斜,带着白锦初滑到洞内,屁股摔在地上。他扶着墙站起,洞内的顶部滴水,“嘀嗒、嘀嗒”,他试探性往前走。洞内虽不亮堂,但也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他在洞内摸不着北,抬头望了望,天花板也无新奇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