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初抬头,与乌白瓷面面相觑。武清离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盘着两骰子,开口:“琅琊我带你们,那里现在不太平。”
“为何?”
武清离漫不经心道:“历朝换代总有不太平的地方,我从前线那边听到,据说是琅琊那里出了人命。好像是晚上有穿着白衣的鬼。”
白锦初猛地站起,一拍桌案:“是罗素!”
武清离被吓得差点摔倒:“你正常点,吓死个人了!”
白锦初重新坐下,武清离继续道:“那边人吃人,鬼吃鬼。罗素就是五百年前的那位吧!我当时跟楚仁在楼上喝茶聊天,下面就有吵闹声。”武清离越说越激动,“说实话,那个罗素长得是真不错!书香门第出生,还是当年诗文大赛中的榜首!”武清离快站到桌子上来了。
这么一说,白锦初倒是想到了什么。如若罗素是诗文大赛中的榜首,那完全可以被朝廷看中。郭玉胜完全可以借助罗家来攀登,但却娶了贾彤,完全可以说明罗家早已开始没落,贾彤是国公府的小姐。郭玉胜被封为钦差大臣是皇帝看中,也配得上国公府。
但却还有一点,罗素为何由爱转恨!又为何要把楚仁当做郭玉胜?
第二日清晨,天蒙蒙亮。三人上了马车,白锦初一上车就想睡觉,乌白瓷脱了外衣给他披上,让他靠着自己歇息。白锦初依旧是困,却迟迟睡不着觉。就静静地躺在乌白瓷怀里。耳饰烙得让他睡不着,索性把耳饰取下,交给乌白瓷保管。然后,趴在他腿上,听着武清离叽里呱啦地介绍这个国家、习俗与人民。
武清离讲了半天,到头来他也总结了一下:国家名为南辰国,重文轻武,男的耕种女的织布。朝中权威最高的官员是年近七十的鲁国公,深受皇帝重用。文武百官无不对他有敬畏之心。
白锦初思索片刻,懒洋洋在乌白瓷的腿上翻了个身,对武清离道:“重文轻武!你在朝堂中是不是不受用啊?”
武清离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心累啊!我在边境有军队,把我发放边境,是怕我掌控朝政。让我掌管军队是认为我是女子,好控制罢了。我估计,他们也没料到我会打胜仗。之后的路,难啊!”说着便望向窗外。
一路上,茂密的丛林刮着马车吱吱地响。白锦初感觉每十几里就能看见一座寺庙,金色的牌匾上大大地写着“行羽殿”或“行羽寺”三个大字。
刺眼的阳光穿透车窗,不偏不倚地照在白锦初的脸上,白锦初从乌白瓷腿上直挺挺坐起。外衣从他身上落下,他生了个懒腰,道:“清离,你说之后的路不好走,那你真的不打算造反吗?”乌白瓷把外衣重新给他披上。
“卧槽!”武清离被吓的爆了句粗口,就差从车里跳出来了,“你疯啦!这是能说的?”
白锦初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眼珠左右转动,小声道:“没人听见吧!”
“你就祈祷马车夫没听见吧!”
马车来到琅琊,武清离跳下马车:“到了!”
群山环绕的琅琊并没有死气沉沉,到处都在开展驱鬼的祭祀。老老少少,无不祈祷神仙能让自己多活几天的。残阳似血,落日余晖照在祭祀的神坛上,仿佛在告诉众人祭祀是最明智的做法。
一神一人一妖绕过神坛,穿过狭窄小路,来到一座破败的府邸前。牌匾上的蜘蛛网;府邸内的灰尘;腐蚀了的椅子——是罗素家的府邸。即使经历百年之久,已经能从腐烂的房屋内看出曾经书香门第的影子。应该被一种法力维持着,不然也不会几百年了都没有变为废墟残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