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木心面对一串接一串的问题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等到那群人面带好奇地把所有问题问完后,常木心整个人都通透了,他太久没被如此围观过。他什么问题也没听清楚,摆摆手,囫囵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就见过一面。”
但为了兄弟们的心情,他还是认真了一句:“林大夫长得极为年轻,看着跟我们差不多年纪。那皮生的是真好,我也想修长生不老术!”
那群同窗又轰动起来,叽里呱啦在旁边说个不停。显然是被常木心的话语给震惊到了。
常木心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道:“走吧!要来不及了。”闻言,一群人才没继续追问。
此地宛如梦中仙境,与天上宫阙最大的区别也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人间。
常木心有自己的学业,白锦初在清光殿里闲逛。
白锦初懒散地游荡在清光殿中,脑中全是:乌白瓷呢?我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
白锦初越想越心烦意乱,索性不想了,想了也头疼。每个人终究都有自己的一生。
正午,白锦初坐在亭子里发呆,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谈话。他朝那边望去,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出了清光殿。
白锦初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来清光殿不就是来学习的吗?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出去?他一眼便瞧见了混在人群中的常木心,常木心性子活泼,与旁边的人勾肩搭背地往前走。
白锦初跟上去,穿过人群时,从那群人的耳里听到:山下有很多人得了一种病,让许多大夫手足无措,只有一位大夫,手里的药治好了很多人。
他原以为那大夫是林远,仔细一听才知,不是林远,而是在一处小医馆工作的年轻人,大概二十出头。他手里的药名为鳞丹,据说包治百病,药到病除。
白锦初猜测他们是要去见那位年轻人,便自然而然地跟了上去。
山间树林,沙沙作响。
到了山下,白锦初才知不是所有人都要去找那位年轻人。他也不确定常木心是不是去找那位年轻人的。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常木心去哪他跟哪。
常木心与他的朋友告别,去了镇上,大街上好似与世隔绝般空无一人,仿佛都人间蒸发了。常木心一改往日活泼,变得认真起来。他一个人,独自走在街道上,心里总归会感到异常。
白锦初在后面跟着,镇上空荡荡的,但已经有生活的气息。晾在外面的被褥,小商铺,亦或者是房梁上的小野猫。显然,民众还在这生活。
走了不知道多久,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声音,打破了沉寂的街道。跟随着常木心的脚步,这声越来越响,看来是离他们越来越近。他一个拐弯,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群人,人声鼎沸,远看还以为是巨型马蜂出没。
最让人惊异的是这一大群民众都围着一个人在转。旁边的民众有些感激流涕,有些欣喜若狂。而那最中间的人还是个男子,白锦初看不清,他穿过人群,发现这年轻人确实如那群人所说,看着年纪二十左右。
群众一声一声唤着:“神医,神医……”
那男子很委婉道:“不敢当,不敢当!请大家把路让出来好吗?”白锦初看得出来他现在不好办。像这样面对如此多的人,他也经历过,只是不是被赞美与夸奖,而是辱骂与唾弃。
群众如聋了一般,一直没让出条道路,让男子寸步难行。白锦初回头,瞧见常木心艰难地从人群之外挤到人群中。
常木心站到男子面前,喊道:“小公子!可否与常某单独交谈?”
白锦初原以为男子会不理睬,没想到,还就是这句话,让这被称为“神医”的男子给注意上了。
男子拼死拼活喊道:“劳烦诸位让一让,江某感激不尽!”
白锦初很自然地穿过人群,来到人群外。半晌,常木心与这位姓江的男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那男子叫了声:“跟我来!”他们逃到了镇外。
白锦初紧随其后,二人扶着树干气喘吁吁。
那男子向常木心作揖道:“多谢兄台!”
常木心道:“无事!那群人如此疯狂,公子您也是遭老罪了!”
常木心伸出右手,道:“我叫常木心,交个朋友,认识一下!”常木心面带微笑,额头上豆大的汗水划过脸颊。
那男子也笑着握住他的手:“我叫江年。”
“敢问江公子,这鳞丹是什么做的,居然有包治百病的效果?”常木心开门见山道。
江年笑笑,道:“非我研制,而是林远林大夫教我的。我记得,林大夫最近去过常府做客。”
常木心听是林远,便不觉奇怪了:“那便不稀奇了!林大夫确实来过我家,但为何来,我就不知道了。”
江年道:“林大夫乃当代神医!走,我带你去见见他。”
“那便多谢江兄!”
走在路上,二人说笑声不断,好似相见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