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们费了好大功夫才将那些僵尸制服,现在那些僵尸个个头上被贴了黄符,全部站立不动表情呆滞,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凶悍。
就连地上躺着的醉汉,都被一个细心发现他被咬的女警给贴了一张符。
“但是这个人好像还活着。”一个警员指着醉汉,环顾一圈,端详同事们的表情,“可能还有救吧?”
“那要怎么救?万一他变成僵尸怎么办?”有人问出了其余人心中的顾虑。
“诸位,不要急!”忽然巷子的围墙上传来声音,警员们不约而同地抬头循声望去,只见墙头上站着一个穿白色唐装的年轻人,他掏出另一种符纸,“鸡大师交代过了,被僵尸咬的活人喝下这个烧成的符水,死人马上烧了。”
头顶明明没有太阳,却有白光照着树林。
鞋印一直延伸到树林深处,阿七拨开碍事的树枝,追着鞋印往前走,忽然听到大保说:“这个鞋印不会是故意逗我们玩的吧?”
阿七拿出罗盘,上面的针却旋转个不停,“确实有鬼。”他刚要咬破手指滴血在罗盘上,忽然彭的一声,那根针竟然断了。
“不妙啊!”大保惊讶地瞪大眼睛,“这是大凶之兆!”
“什么大胸?”
“别玩了,认真点!”大保一蹦两米高,鸡翅膀狠狠拍了一记阿七的脑袋。
阿七无辜地摸了摸头,嘴里嘟嘟囔囔着,“我还不是跟你学的。”
“冇吵,有情况。(别吵,有情况。)”柒下意识挡住阿七,拔刀出鞘。
树林里倏然出现十几道扭曲的黑影,似乎在说话,但是每个字都听不懂,嘈杂得令人心烦。
阿七下意识放缓了呼吸,竖起耳朵听,余光瞄见柒要动手,连忙按住柒的刀柄。
柒偏脸瞧了一眼阿七,停住了动作,只是拿眼睛盯着那些黑影。
幸好很快,黑影像海潮那样退却了……
“那是什么东西?”阿七转头去看大保,大保却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但梦境就是没有逻辑的,阿七想了想,没有再纠结。
他们继续往前走,前方有一栋混凝土几何建筑物,似乎是废弃已久的美术馆,就那样隐藏在树林中,像一颗蒙尘的珍珠。
“这个梦妖还是学艺术的?”阿七眯起眼睛,合拢右手四根指头,放在额头上,伸长脖子望了望,转头看着柒和大保,“不会有什么埋伏吧,我们去不去?”
……
最终还是走向了这座美术馆,门被推开,灰尘的味道呛得人想打喷嚏。
入眼的是昏暗凌乱的走廊,安静得诡异,蜘蛛网随处可见。
墙上挂着很多画,多数都是花花草草、飘零的树叶、水滴和昆虫尸体。
接着往里面走,画的内容发生了变化,变成了肖像画。
所有的画显然都出自一人之手,人物栩栩如生,花草树木活灵活现,用言语不足以描绘其画的百分之一。
可惜画上沾染了灰尘,空气中隐隐约约散发着油画颜料的味道。
“哇哇哇,这个是不是太奔放了?”阿七瞪圆眼睛,盯着其中一幅画,慢慢走近。
那幅画上是两个纠缠的人,明显在做某种运动。一个身材壮硕,阳刚帅气,六块腹肌清晰可见;一个形体修长,皮肤雪白,眼波流转如春水荡漾。
看得某人面红耳赤,心猿意马,一颗小心脏怦怦乱跳。
“等等,好像……”好像两个都是男的。阿七脸上立刻一黑,随后变红,红了又青,青了又紫,最后又黑了,有种五彩斑斓的美。
“好似咩啊?(好像什么?)”柒回头看阿七。
“额,没什么。”阿七赶紧摇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