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意识之前,阿七听到了空灵悠远的水声,水声滴答滴答地回荡着。
他掀开眼皮,眼前黑黢黢的,胸口闷得慌,脑袋也一阵钝痛,几乎要裂开似的,就像被百斤重锤狠狠地敲打,根根神经剧烈颤动。
眉头紧皱,阿七扶着额头,使劲揉了揉太阳穴,缓解了一些。
他摸索到掉到地上的手机,拿来照亮,手肘撑着地站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在阴暗的山洞里,到处堆着数不清的粗陶大坛。
“喂,靓仔?大保?柒?江小白?奇怪,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喊了几声,一只手不声不响地搭到他的肩膀上,阿七愣了一下,立即举起双手,“大侠,别动手,我是路过的!”
“系我。”清冷的声音中似乎带了一丝无奈。
阿七回头望去,果然柒就站在自己身后,拍了拍胸口,“哇,大佬,你是打算吓死我,好继承我的店吗?”
“我系鬼,我们又唔系继承关系。(我是鬼,我们又不是能继承的关系。)”
“一个梗而已。”阿七漫不经心地甩甩手,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有没有遇到大……”
“阿七,快跑!”这个时候,大保的大烟嗓从山洞外慌慌张张地传来。
阿七定睛一看,只见大保被一群僵尸撵着跑。
搞毛啊,这是才脱险就遇到小怪了?阿七眉毛挑了挑,撸撸袖子,还没展现他的实力,就被大保拽着跑了。
柒挥几下刀击败几个僵尸,跟上阿七他们。
山洞内别有乾坤,越往里面走越宽阔,大保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气。
阿七微微弯腰,单手撑着膝盖,平复了呼吸,站直腰,眯细眼,再度环视四周,“那还差一个。大保,你看到江家那个小朋友了吗?”
大保连连摆翅膀,“没、没有。”他终于喘匀了气,“我一醒来,想去外面看看情况,就遇到了僵尸。”
“大保,你看那是什么?”阿七忽然发觉洞深处亮着光。
见阿七蹑手蹑脚探头探脑,就要循着光源走去,柒提醒道:“小心低。(小心点。)”
阿七做个OK的手势,踮着脚又迈出一步。从后面看,柒想起了一个新学到的词,狗狗祟祟。
……
头顶的钟乳石犬牙交错,石壁和地面却很平滑,不仅有人为开凿的痕迹,竟然还有石桌石凳。
桌上放着几支蜡烛,靠着洞壁摆了几幅肖像画,被昏黄的烛光照着,颜色斑斓。
大保看清油画,纳闷地说:“这不是……”
阿七定睛细看,其中一幅画上的人正是江小白。
正疑惑着,歌声悠悠自更深处飘来,阿七愣了一下,和大保对个眼色,小心翼翼地继续往里走。
灼灼的烛光之下,画架前坐着一个挥笔创作的年轻女子,身形婀娜,长发飘飘,棉布浅白长裙令她显得文艺又知性,好似喧闹的池塘中最安静的那一朵莲。
“你好,靓……”阿七扬手打招呼,等他看清年轻女子的样貌,猛地愣住了。
大眼高鼻,单论颜值勉强能算中人之姿,但是这烈焰红唇着实夸张了些,好像在吃两根香肠。
额,这是颜王他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