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那个死到临头都没能创造奇迹,遑论在几乎被你毁掉大脑的情况下摆脱控制,即使有人帮助并知晓原理,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找到比头发丝还细的媒介。
答案由此不言而喻——
有人杀了监视者,在你们离开之后。
一个残破的女人浮出身影,你其实根本不记得她的长相,但她最后的笑容却留下一点痕迹。
你留监视者一命还有用处,就算置之不理,再过几个小时他也会死于失血过多,女人多此一举的行为打乱了你的计划。
但你不会怪罪于她。
任何人遭到掠夺与伤害都有权利去复仇,流星街让你认同的法则不多,这是其中一条。
复仇可能带来新生,也可能与仇恨一起埋葬,你没有告诉柯拉松这件事,省得让他徒增忧愁。
他挂心的人和事已经够多了。
你面不改色地继续向前走。
这一层的守卫比上层更少,倒是多了一些穿着白色外套的普通人,头脑发达、四肢简单,深谙何谓明哲保身,即使撞见你和柯拉松两个陌生人也只是视而不见地走过。
作为北海最大的禁药制造场所,整个工厂使用同一套通风系统,几乎每个角落都能闻到让你熟悉的味道。
当这种味道变得越发浓郁时,杂役到达目的地,停在一扇极具科技感的金属大门前。
这种门采用特殊材料与特殊设计,安全性与保密性都很高,杂役无权开门,只是按下门铃,透过挂壁式对讲机恭敬地说道:“教授,您的午餐送到了。”
过了一会儿,在通讯快要自然中断时,一个阴沉的声音回道:“放在那里吧。”
杂役应了一声,将餐车推到门边,而后离开。
这位“教授”地位超然,没有闲人敢在他门口逗留,你光明正大地走到餐车边上,逐一翻盖查看。
餐点荤素搭配均衡,还有一杯红酒,远比堂吉诃德家不是高碳水就是高油脂的伙□□致健康。
你端起酒杯闻了闻,看着柯拉松作势要喝。
柯拉松怒目瞪视,当场就要翻出你写的一百遍检讨。
终于不再是那副消沉的样子。
你笑了一下,不再作弄他,放下酒杯,将餐车还原,继续埋伏在门边。
过了一会儿,大门开启,一个同样身穿白色外套的中年男人走出来,身材消瘦,皮肤苍白,有一张倨傲的脸孔。
男人拉住餐车把手,正要退回门内,庞大的黑影突然隔绝光线,随即是冰冷的枪口抵在额角。
他顿了一下,仰起头,用一种比冷漠更具深意的目光打量柯拉松,又低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你,垂着野兽般的利爪。
“格兰特没有你们这样的人,是来杀我的吗?”
男人淡漠地问道,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你在心里回答他确实如此,嘴上却虚伪地说道:“当然不是,像您这样优秀的学者如果白白死去,对整个北海来说都是莫大的损失。我们只想请您劳动尊驾,换一个更配得上您的地方。”
柯拉松配合你的说辞偏移枪口,嘴角却轻轻一抽,在墨镜后面向你投来怪异的目光,好像你在他眼前被人掉了包。
男人似乎被“学者”这一称呼取悦,露出一个堪称吝啬的笑容。
“看来我终于能够离开这个令人厌烦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