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竿、鱼饵、鱼篓都准备就绪了,鱼线在哪里?
赵锦鲤的话音刚落,姜顽立时扭头直勾勾地盯着白衣僧人,眼里的精光亮的吓人,在这冥荒之地都可以当灯笼用了。
姜顽闪身来到和尚身边,蹲在一旁,又把刚到手的二五仔长剑重新放回白衣僧人膝上,嘴上殷勤道:“干爹,你既然这么喜欢这把鱼竿,那就多摸两下,不用客气哈。”
白衣僧人看着满脸乖巧的姜顽,虽然手上不自觉重新搭在长剑剑身,但是面上依然不动声色。虽然相识不久,但是僧人看透了姜顽这个顺杆儿爬的德行,只静静等着看她后面要怎么折腾。
果然,姜顽顶着一张无害的笑脸,眼神却落在白衣僧人身后,嘴上不停:“干爹,你的头发可真漂亮啊,我可算见到书上说的长发如瀑、乱丝如柳*是什么样子了!”
一边说着,姜顽双手绕到身后悄悄抓起地面上一缕长发,沁凉丝滑,如掬水在手。
然而姜顽却丝毫没有欣赏之意,只使劲用力一扯——没断,瞬间心头大喜过望。
“都说高阶修士浑身都是宝,诚不我欺!”姜顽喜不自胜道。
和尚早看到了姜顽的小动作,却不曾制止,只是望着姜顽开口问道:“谁的身上都是宝?”
姜顽惊觉自己一时得意,把心里话说出口了,立时抬头冲白衣僧人笑得一脸纯良,打算蒙混过关。
却不料赵锦鲤听到白衣僧人的问题,条件反射地抢答:“猪啊!”
“小猪小猪噜噜叫,身子肥肥鼻子翘,耳朵大来眼睛小,猪儿全身都是宝。”这顺口溜连自家桃桃都知道,想想猪蹄膀、猪耳朵、猪五花……赵锦鲤感觉口水要流出来了。
不过刚流到一半,他就察觉到了来自祖奶奶姜顽的凌厉视线,立刻痛苦地闭上眼,然后抬手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让你多嘴!让你多嘴!怎么就不能听之前夫人的教诲,安静地做个微胖的美男子!现在开始修闭口禅!
诶?闭口禅是什么?我怎么会突然说这个词?
赵锦鲤这边心里万念闪过,姜顽决定大局为重,暂时再饶他一条狗命。对白衣僧人努力寄出一个笑脸:“我的意思是干爹修为高深,让我大开眼界,高山仰止,甚是佩服!”
白衣僧人听着姜顽一口一个“干爹”叫得毫不扭捏,手上握着自己的头发丝毫不松手,那点小心思昭然若揭,却依旧不应声。
不出他所料,下一句话姜顽的小尾巴就露出来:“干爹,你头发这么长,铺展开都一眼望不到头,这样行动间会不会不方便啊?不如我帮你剪一下吧,我的技术很好的!”
白衣僧人什么也没说,只把目光移向姜顽那不比扫把好看到哪里去的发型。
姜顽心虚地咳嗽两声,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鸟窝:“这个,我这今日第一次自己梳头,手艺不精,见笑见笑。我之前明明都是短发,省事儿又方便,都怪你干儿子谢青阳非要让我留长发,说了要帮我一辈子绾发,个大骗子……”姜顽说到一半,声音不自觉低落,而后又像没事儿人一样,冲白衣僧人继续游说道:“我虽然绾发不行,但是我剪发的水平很厉害的,保证干爹你满意!”
我连人都劈了,剪个头发能有多难?
“剪了给你当鱼线?”
“嘿嘿,我只剪一细细绺儿,就凭干爹你这副天人之貌,绝对不会影响半点儿姿容丰仪!”姜顽两根细白的手指轻轻比划。
白衣僧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姜顽的鸟窝头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竟然浅笑纵容道:“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