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爪爪上的肉肉没有爹爹的多,要是挨上娘亲一筷子,不知道得多疼啊,于是只能认命般的沉重地点了点头。
看来以后还是要使劲多吃,才能像爹爹一样,自带护体神功。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小赵夫人比较满意,便继续对桃桃循循善诱。“所以你今天没有点心吃,除非你答应娘,把昨天和今天的诗都背完,那么娘就允许你吃两份点心,好不好?”
“不好!”一听要背的诗变多了,桃桃的话音都带上了哭腔。凭什么爹爹回来了,自己反而要背更多的诗!
赵锦鲤当即想要帮桃桃打掩护,“哎呀呀,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一首诗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等我们桃桃将来入了学堂,自然有夫子来教嘛!现在不着急哈!”
反正自己已经想到了个让桃桃能顺利入学的好办法,要是认爹顺利的话,下个月桃桃就要入学堂了,所以赵锦鲤自觉让桃桃再轻松一阵也不是什么坏事。
“隔壁孙裁缝家的小孙子已经会打算盘!前街李屠户家的小闺女都能被几十前街李屠户家的小闺女都能被几十首诗了,说后面还有学什么经!就连上个月孙货郎都说他家老幺已经开始练大字了,都是差不多的年纪,桃桃不是再疯玩就是在吃东西,她本来就是个女娃娃,再这样下去,桃桃要吃亏的呀!”
桃桃听到她娘的话,嘴上不满挂起一个油瓶,她知道他爹这时候靠不住,直接钻进她曾奶奶怀里,而后用两只小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小赵夫人刚敲赵锦鲤那下,翠翠视若无睹,反正婆娘教训自家汉子,天经地义,更何况赵锦鲤这家伙确实欠打。非要在他媳妇面前得瑟,该!
要不是当年她先下手为强,给赵锦鲤定下这么个娃娃亲,赵锦鲤那榆木疙瘩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估计得打一辈子光棍儿!
所以翠翠从心里支持小赵夫人给赵锦鲤点教训,他们老赵家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属皮猴子,一天不打就欠欠儿的。
但是当对象换成桃桃的时候,翠翠就开始心疼了,但是面上她也不好拂了小辈的面子,只拍拍桃桃的背,抱着她摇晃摇晃,而后给他儿子暗中使了个眼色。
赵锦鲤他爷爷咳嗽了两声,抽了两口旱烟,开口生硬地转移话题,“呃,我听说最近这粮食涨价涨得厉害啊!”
说到这个话题,饭桌上的气氛陡然沉重了下来,一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赵锦鲤才刚回来看,不了解情况,于是问道,“怎么突然就涨价了?涨得多厉害?”
他爹看了赵锦鲤一眼,叹了口气,“哎,这春天比往常年迟了快一个月了,地里的雪一直不化,种子种不下去,粮食没着落,人人心里都发慌。”
赵锦鲤眨了眨眼,这才真切地体会到,那无端消失的一个月所带来的巨大空白。
他在黄泉生死挣扎,他的家人们也在整日忧心忡忡,为生计发愁。
赵家做的是面食生意,粮价再这么涨下去,开店就是赔钱,还不如直接把店给关了。
毕竟粮价再往后涨,怕是自家连吃饭都要发愁,哪里还有余粮和余钱开店?
但是桃花面馆是老太太的心血,中途有好几次快要撑不下去了,是老太太卖了自己嫁妆给撑过去的,真要关店的话,怕老太太不好受,所以也没人提这个话茬儿。
翠翠倒是想得开,一边继续逗弄桃桃一边无所谓地开口道:“实在不行就先歇两天。这段时间全靠锦鲤他媳妇忙前忙后的,也该休息一下。人比什么都重要。“
赵锦鲤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已经严重到了要关店的地步了。
是啊,晚了一个月的春天啊,天爷呐,这是要人命啊……
等一下!
自己出生入死、离乡背井这一个多月,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嘛!
按照祖奶奶姜顽之前的说法,她夫君应该就是春神大人,如今他和姜顽舍生忘死、历经艰险把他老家人从黄泉救回来,只要他老人家金口一开,那岂不是就能分分钟让春天回来了吗?
自己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许是谢青阳表现得太平易近人,此前一路,赵锦鲤莫名其妙就把他当成自家长辈一般,完全忘记他另一层身份——人间春神。
想到这里,赵锦鲤立时浑身血夜倒流:那可是春神大人啊!居然就在我的身体里,天啊,他还是我祖爷爷!
四舍五入,我岂不是也算是半个神仙了!
激动不已的赵锦鲤努力克制自己,恭敬地在脑海中轻轻呼喊谢青阳:“祖爷爷,春神大人,我想问一下,您打算什么时候去启春啊?实在是我们家这边大家伙儿存粮都不够了,而且咱家是开面馆儿的,这两家一涨,全家都发慌,您看您要是休息好了,能不能早点儿安排……“
赵锦鲤又开启了新一轮的碎碎念,但是这次任凭他自己在脑海里叨叨叨讲个不停,谢青阳也没出声打断他。
一刻钟过后,赵锦鲤觉出不对劲了,怎么喊祖爷爷都得不到回应。于是他立马放下手中的碗筷,找了个借口便直奔厢房而来。
随着门被砰一声推开,赵锦鲤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便觉察到屋内气氛不对。
祖奶奶姜顽醒了,靠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仿佛盯着一块砧板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