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是什么时候成的婚?”
“也难怪看不上那群公子哥,感情有这么个人藏在家里呢。”
听着这些话,魏嫣然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不出半日,众人就都会知道她同纪时泽成婚了。
本来她是觉得纪时泽身受重伤,自己把人养个一年半载,人若还是不愿意。那等伤好了,她放人便好。但此时此刻,她没想到纪时泽恢复的那么快,所以才出此下策,先把名分坐实了,绝不能让人跑了。
她侧目看了眼纪时泽,发现那人正欣喜地看着自己的新衣裳,丝毫都没意识到她的“阴谋”。
是个傻的,那可方便他不少了。
等二人行了几刻钟,魏嫣然这才到了她父母误打误撞买下的山头,这里已经是边境线,高树下她看见了数不清的坟头。
只不过无人打理,已经杂草丛生。
此刻天色渐晚,枯枝上几只乌鸦盘旋在头顶,“吱嘎,吱嘎”的叫着。密林深处更是不见天光,一片昏暗中传出几只野兽的呜咽声。
魏嫣然咽了口唾沫。幸好纪时泽此刻来陪她,如若不然,她自己独身定然不敢进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
她取出两块火石,点燃了一盏燃着幽光的灯笼,随着纪时泽进了那密林。等进到深处,天已全黑,只能借着高树稀疏的叶子堪堪能窥见月光。
只是一旦认真做起了事情,魏嫣然便没有那么害怕。也或许是身旁的人实在太有安全感,让她一时忘记了自己还身在这么个危险地方。
她抬起头奋力的分辨,可高大的树木只有树叶在风儿的吹动下沙沙作响,根本就不结果子。无法,她只能又低头搜寻。
便是野菜也好啊,她还可以做道野菜团子。
地上碧绿一片生机盎然,她低身搜寻,一长势茂盛的植株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将灯笼递给纪时泽,自己蹲下身子握住绿植的茎秆,然后用劲,从土壤中拔出了一颗硕大的球状物体。
她小心翼翼拨开土块查看,发现那球状物竟然与她记忆里的花魔芋一模一样!她拿着铲子,将根茎分离,枝干抱在怀里,沾满泥土的球状物则装进木桶。
“你做什么?花魔芋有毒的!”纪时泽一把将魏嫣然手里和怀里的花魔芋夺过来,像是面对洪水猛兽般将这东西放的远远的。
“哎呀!这是好东西,别给我弄坏了。”魏嫣然心疼地将东西夺回来,见花魔芋没被损坏才松了口气。
花魔芋的茎秆可以用来制作咸菜,而茎部更是制作美食的上好食材。不过这茎部含有大量的碱性,如果处理不当,会使食用的人生病。
所以纪时泽说的其实没错,花魔芋有毒。但是她能做无毒处理,还能把它做成世上的绝无仅有的美食。
“我保证你吃过后赞不绝口。”
纪时泽认真地问:“那要是毒死了呢?”
这并非他瞎说,而是之前带兵时有士兵挖到了花魔芋,便烤了来吃。结果腹痛不止,要不是随行军医有经验,那士兵怕是会因为贪嘴就舍掉一条命。
魏嫣然道:“那就一起死。”
“什么?”纪时泽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这人要因为明天粮价上涨,愁的要和自己一起殉情?
虽然光线不太好,但魏嫣然能大致看出来,这漫山遍野几乎都是花魔芋。她走走停停,本着不薅光一片的原则,有规律的间挖。
最后木桶装不过来,她直接将自己外衫脱掉,将花魔芋装了进去。
起初纪时泽还因那点男女之事劝说魏嫣然,眼睛根本不敢乱飘。但后来他发现魏嫣然真的一心挖花魔芋,根本不听他的话后,也把自己新买的外袍脱了,装花魔芋。
等魏嫣然完事擦了把汗,才发现自己花了二十两巨款的衣裳装满了花魔芋。
“你?!这可是新买的衣裳。”
纪时泽道:“洗洗就好,我不是怕你装不够吗!”
......
魏嫣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觉,这人虽然傻了点,但人是真好。之前那么喜欢这新衣裳,现在居然还脱了给她盛东西。
自己赚钱养家,也不能亏待了他,等空下来要再给他买一套。
二人就这样抱着满衣裳的花魔芋一路跑回了酒楼,好在深更半夜没人注意她们俩,也让她们有惊无险地回到了酒楼。
她先是将花魔芋的茎秆切,撒了点盐末放在了咸菜缸里。然后又将那雪白的球状物放在清水里撒上碱面,最后将盖子盖好静置。
“这样就好了?”纪时泽还是不信。
“花魔芋的毒偏酸,所以用碱中和就能去除毒素,明天起来就能吃了。”
魏嫣然耐心地解释,但纪时泽却一副根本听不懂的样子。
纪时泽问道:“碱和酸我知道,但中和是什么意思?”
魏嫣然愣住了,古代人确实不懂“中和”是什么意思,但好在纪时泽好糊弄,“你别管,你只要知道明天早上有吃的就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