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听到声音的魏嫣然抬起头,看见来人,立刻站直了身子,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迎了上来。
“雪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我来的不巧,但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说啊。”张雪一边摆着手,一边把头转向外面看天空,想看会太阳,结果太阳太耀眼,只能又把目光转向一旁,看那朵形状诡异的云彩。
魏嫣然看出了张雪的不自在,赶忙拉着人的手来到了外面,还不忘对着屋里的纪时泽凶巴巴道:“你给我老实待着!”
来到了院子外,张雪还是不自在。虽然早就知道她们二人成婚,而且都住一起那么久了。可是乍一看到二人如此“亲密”的相处,她就觉得浑身有蚂蚁在爬。
思来想去,张雪觉得她这情况都要怪魏嫣然。她觉得魏嫣然和她是一路人,是讲究义字当头的好人。结果魏嫣然捡回来个俊俏男人还逼迫人和她成亲,这算怎么回事。
她看向魏嫣然,心神不定问道:“纪时泽可愿意?”
“什么愿意?”魏嫣然不知道好友为何要这么问,她觉得现在的张雪看她的眼神不对。就像是那种朋友犯了错,但是碍于情面装看不见的无奈。
张雪追问道:“就是你让我买红盖头的时候,和我说这婚纪时泽是愿意也罢,不愿也罢,最后他都要当这新郎官。他到底愿没愿意啊?”
“就这事?”魏嫣然回忆起那天的事,总觉得纪时泽是要拒绝她的,所以她提前走了。
仔细想想,纪时泽不愿意才对。毕竟在这封建的古代,男人入赘是要被笑话的。纪时泽长得俊俏,功夫又好,一看就是不缺姑娘家喜欢的,不愿意入赘也应该。
但是!到了她手里,可就不管人愿不愿意了。
“别管了,反正生米煮成熟饭了,全城都知道他入赘了,他跑不了。”
张雪像看土匪头子一般看着魏嫣然,她吞了口唾沫。心中苦闷,想忏悔什么,却不知道要向谁忏悔。
造孽啊!那红盖头还是她买的呢。
她岂不是成了毁人姻缘,强抢民男的帮凶。
“好了,好了,快和我说说,你来寻是有什么事。”魏嫣然好心走上前安慰,结果却被张雪一个猛子躲过去了。
张雪别的毛病没有,就是脸皮薄,道德感太强,和她这不要皮脸的作风完全就是反的。
“今日不是涨价吗?许多人闹到了县衙赵大人那去,有官兵拦着总归没出什么乱子。但是伯父在府衙里,他同我说,赵大人醒来的时候一把刀横在他头顶。那刀捅进了他的床里,他睡了大半夜,愣是没有醒呢。”
“什么?”魏嫣然听着这话,脑子转了好几转。
昨夜,也是昨天刘老板来和她说涨价的事。那个时间点,消息灵通的人就都知道涨价了。而照刘老板的说法,他们早就和官府通好了气,官府不会管商人们涨价的事。
难不成是有义士看不下官府的不作为,所以直接一刀捅在赵大人床上,威胁他要勤政爱民?
“那把刀是谁的?可还留下什么信息?”
赵雪摇摇头,“不知道,伯父还没打听出来。只知道那把刀是衙役的,都丢了好几天了,突然就出现在了赵大人床上。而且那赵大人收了商人们的供钱,收了个武功高强的江湖术士做护卫放着百姓找他麻烦,结果就是那刀插在赵大人头顶大半夜,那江湖术士还什么都没发现。
哈哈哈,真是痛快,父母官不为百姓,就一心捞钱。要是那个义士能给那贪官点颜色瞧瞧,那才真是出气呢。”
说道这张雪忍不住笑了,她最讨厌那些贪官,更厌恶这个为钱财就对奸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赵大人。
魏嫣然却一反常态的沉默,她顿了一会,道:“雪姐姐,你赶快回家,护好家里人。记住最近小心,不要让人抓住你的把柄。”
“什么?怎么突然?”张雪不明所以。
魏嫣然认真道:“赵大人的床头被人这么插了一刀,肯定会想法设法找出是谁干的。粮价爆涨,只有我们的酒楼价格不动。说明我们对涨价不满,也肯定会对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问的赵大人不满,而雪姐姐你武功高强是众所周知的,一定会成为怀疑的对象。所以,务必小心。”
张雪愣住了,她完全没想到这种情况。“可是我那三脚猫功夫,就算躲了那江湖术士,也不可无声无息的在有人睡的床上插一把刀啊。而且我要真有那本事,肯定先手刃了那个贪官。”
魏嫣然赶紧捂住了张雪的嘴,“雪姐姐,慎言。这话被人听去了可不得了。”
“我小心什么,我行得正坐得正,什么都不怕。”
“不,赵大人那种人最贪生怕死,那样的人面对随时都会死的局面,肯定会变得多疑,宁可错杀一千,不愿意放过一个。你最近小心,必要的时候不来酒楼也可以。”
张雪一听来不了酒楼立刻就急眼了,“不让我来酒楼怎么行?你怎么忙的过来?”
“也对,你在你家我也不放心,把婶娘和弟弟妹妹都接来酒楼吧。”
?
张雪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叫把自己家的人都接过来?
魏嫣然看出了张雪眼中的疑惑,鉴定道:“听我的,你和在一起这些日子,我错过吗?”
张雪还想说什么,但魏嫣然表情变得异常冷静,她给张雪留下个噤声的手势,转身跑进了另一间屋子。
无人机给她发消息了。
她的指令是拍照片,无人机不可能平白无故给她发紧急的信号。
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