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卓认真劝告道:“殿下,你为皇子,即为臣也为子,若是陛下真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也应该尽臣子的职责去劝解,而不是伙同外人谋反。”
纪德清正言道:“什么外人?他是我堂哥是你表哥,咱们仨都是有血缘关系的。我造自己家的反那能叫造反吗?
你要是不想入我们的伙,你就回去劝谏去,那死老头要是不听你的话,你就一头撞死在那金銮殿前,我们也好借你的名号发兵清缴昏君,替天行道。”
许世卓不知道是被纪德清疯狂的话吓到了,还是被这眼前的画面镇住了,他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
这梦里怎么乱糟糟的?毫无章法和伦理道德可言。
这么想着,他却觉得自己的衣袍正被扯着,他低眼一看,发现纪德清正扯着他的衣袍,要让他一同跪下。
方才还要扯着他站起来,不让他跪,现在就扯着他跪下,不让他站着。
他眼疾手快地夺回了自己的衣袍。
绝对不能跪,这一跪不能可成了乱臣贼子了。
正当纪德清和许世卓还在因为跪不跪的事情纠缠,另一边的纪时泽却不知道为何已经起身,将魏嫣然打横抱起走向了后院的厢房。
纪德清眼见如此,赶紧站起身来想要追上去看看是什么情况,结果木门被蛮力狠狠合上后,就再也打不开了。
他拍了拍木门,“有什么是不能让我看的,让我看看呗。”
身后的许世卓一脸的鄙夷。
没脸看,真的没脸看。
房内,纪时泽抱着魏嫣然,他怕他力气太大把人弄疼了,所以一直听着动作,结果怀里的人太不老实,几次三番差点掉下来。
到了房内他把门一关,抓住了魏嫣然的两只手。
魏嫣然看准时机一抬腿,结果被早有准备的纪时泽给躲了过去。
他一把将人抱住,双臂缠在魏嫣然腰间。
“夫人,我并不想瞒着你。只是有些事情你知道了,也只会徒增烦恼。我只是想着如果你不知道,若日后我失败了,你也可找到机会不被我牵连。”
魏嫣然却丝毫不信这句话,“去一边子,这种时候你还说牵不牵连?我不是早就和你在一条贼船上了吗?”
她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快要气死他了,这么多年了都是她给别人耍心眼的,结果自己的枕边人居然想要坑她?
找死!
纪时泽道:“夫人,你听我说。”
魏嫣然怒道:“听个屁,不听!”
纪时泽抱着怀中人,低头看着她没有一点想要安静的意思。
他望着那红润的唇瓣儿,猛的低下头,触碰到了那朝思暮想的红唇。
魏嫣然立刻就瞪大了眼睛,头想要向后挪动,却被纪时泽的大手按住了脑袋不容移动分毫。
她觉得自己的嘴唇要麻了,纪时泽根本就不会亲吻,他只是蛮横地拿自己的嘴唇撞了上来。牙齿隔着两层薄薄的唇瓣儿,狠狠撞在了一起,她觉得自己的嘴唇肯定被撞肿了。
痛死了!
魏嫣然挣扎着想要推开纪时泽,却没想到真的一用力就将人给推开了。
她摸了一把自己的嘴唇果然肿的老高。
她怒道:“你会不会吻人,疼死我了!”
纪时泽的嘴也肿了起来,但他最先看到的是魏嫣然肿得高的嘴唇,他有些心疼,道:“抱歉,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把你弄疼了,对不起。”
他说着就想伸手去触摸那红肿的嘴唇,但被魏嫣然一个巴掌给拍走了。
“我其实来这儿是为了告别,我要走了。狼牙关那边不能再等了,我必须要去。夫人你等我回来。等我回来,我会让你坐在最高的地方,不用再惧怕任何事情。”
魏嫣然身在边城,却也大概知道狼牙关的事情,他知道计时则迟早要动身去那边,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且是在大梁和契丹核联姻的紧要关头。
她迟疑道:“现在?”
她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一时竟然忘了要斥责纪时泽把他嘴唇撞肿的事情。
纪时泽强撑出一个笑容,“对,夫人等着我回来,其余的事情飞渡会办好。”
魏嫣然低垂着眼,她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思,于是便转过身去。“走吧。”
纪时泽看着那背影,一时竟有些不想走。他试探问道:“夫人?”
魏嫣然摸着自己肿得高高的嘴唇,重复道:“走吧。”
纪时泽握紧了拳头,狠下心走出了房门。
屋内,魏嫣然听到他说,“夫人,你等我回来,我会给你办一个令全天下人都羡艳的婚礼。”
她不知道怎么的,眼眶就有一些湿润。她抬头望了望房顶,房梁上干净的一尘不染。纪时泽每日起来,都会把房间打扫一遍,这里面处处充斥着他的气息。
她不知道往后的日子会怎么办,她也不知道两个人的命运最终会如何。但她现在很确实一件事情,她希望纪时泽平安。
她什么都不想要,她想她的夫婿能平安回来。